结婚这种事情,筹划期待的时候还好,等到婚期近在眼前了,反倒会变得有些不真实。
沈拓又和段以疆出去逛了一天,陈戎做事靠谱,段以疆包了场,场地布置有酒店方面帮忙,陈戎负责总体的统筹安排,短短一个白天下来,沙滩的上婚礼会场已经有了雏形。
沈拓到这时才有了一种异样又疑惑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越想要什么就越不敢想什么一样,他回房间后趴在窗台上往楼下看了许久,久到段以疆冲完澡出来,他才恍惚着回了神。
“沈拓?”
段以疆围着浴巾走到了沈拓身边,他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圆滚滚的水珠连着串的从发梢往下落,有几滴还坠进了他的眼睛里。
“……是哪里弄得不好吗?要是有不喜欢的你就说,来得及改。”
可能是所谓的婚前焦虑,段以疆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一边干巴巴的张嘴询问,一边使劲眨了几下被水珠沁红的眼睛。
这样的段以疆格外稚气,沈拓不由失笑,赶忙替他捋了捋额前的乱发。
“没,喜欢这呢,就是想看看,别瞎紧张。”
越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越患得患失,这是世间痴情人的通病,想来谁也逃不过。
可也因为痴情人都逃不过,所以这份惶惶反而会带着几分异样的甘甜。
“就是总在嘴上说,这眼见着到日子了,还有点懵。”
见段以疆也是这般魂不守舍,沈拓就忽得松了一口气,他笑眯眯的弯起了一双桃花眼,又凑去段以疆湿乎乎的腮边使劲嘬了一口。
“真的?”
“真的。”
沈拓的犬牙很尖,他捧着段以疆的脸颊又往另一侧腮边印了个一模一样的印子,两边齿印清晰对称,只此一号,绝无二家。
“不过咱俩可真够没出息的,明明是高兴的事,居然还能慌成这样。”
“.…..”
段以疆摸着多了记号的腮帮子无话可说,他的婚前焦虑其实比沈拓发作的还早,早在白天裴镇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心尖上就长出了一片扎人的野草,弄得他一整日都坐立难安。
而纠其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沈拓太招人了。
有名有姓的是阮棠和裴镇,没名没姓的有一堆,额外他不知道的情敌还有一堆。
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某种岌岌自危的情绪困扰了他一天,搅得他浑身难受。
于是他皱着鼻尖拱去了沈拓的肩窝里礼尚往来,一边环着自嘲的老流氓加重了齿间的力道,一边沿着沈拓的脖颈印了一串红彤彤的小草莓。
“少爷——”
沈拓今天又在外面玩了一天没顾上喝水,他欲迎还拒的揉上了段以疆的发顶,喑喑哑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撩人。
“别动。”
段以疆血气上涌,闷头对着沈拓胸口使劲,恨不得在他全身上下盖满属于自己的戳。
渐入佳境的时候,沈拓在他怀里软得像是刚上岸的小美人鱼,可他刚想捞起沈拓的腰胯办正事,小美人鱼就立刻啪嗒啪嗒的钻回了海里。
“真不行。明天咱俩得去试衣服、试菜、接人,我还得港口去接郑哥,要结婚了,忙着呢。”
沈拓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他看似主动的勾开了段以疆围在下腹的浴巾,然后又慢条斯理的一圈圈缠了回去。
唇齿相贴的一刻,沈拓甚至能听见段以疆从鼻腔里溢出的粗喘,他因而笑得更加放肆,甚至还故意伸手去弹了弹那个鼓鼓囊囊的地方。
“好少爷,攒着吧,等咱合法了再说。”
沈拓这个人,小名常有理。
段以疆隔天起了个大早,刚过七点,他就睡眼惺忪爬了起来,酒店的服务生给他送了两份早餐,推着衣架的陈戎紧随其后,跟着服务生屁股后头给他送了整整两架衣服。
陈戎还有一堆事情要忙,送完衣服就火急火燎的下了楼,只再三嘱咐段以疆一定要把最合身的几套挑出来,尽早送去熨好。
段以疆平日里不算骚包,但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生一次的大事,他总得把自己捯饬得比以往更好看才行。
于是他也没顾上吃饭,只随便洗了把脸抓了抓头发就开始一件接着一件的试衣服。
“少爷——”
早上七点出头,绝不是沈拓起床的时间。
循着动静下了床的沈拓困得头重脚轻,他半梦半醒的摸着墙面晃悠到卧室外头,又赖赖唧唧的眯缝起一双桃花眼伸手讨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