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小学的某个普通的放学日,我受到班上同学的邀请,去参加全班同学乃至班主任老师都会到场的生日派对。当我对双亲说起这件事时,他们的反应却是——
“派对?”
“原来不是补习吗?”
母亲的疑惑过后,父亲只淡淡地说了决定性的一句话。
“这个派对,是必须要去的吗?”
——这样一来,我就无话可说了。
来自于钟小月的邀请,虽然其他人都会去,却不是什么强迫参加的学校组织活动。
比起家长眼中“必须参加”的校园活动,这次宴会看上去确实是有些无关紧要。
结果就是,在钟小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询问我,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第二日,我并没有到场。
周一,来到学校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比平时更多了。
周围的孩子们以一种看着异类的眼神看着我——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太过在意周六爽约那件事的错觉。无论如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将我推到无法后退的境地。
“为什么没有来?”
临近上课的时候,钟小月气呼呼地来到我的桌前。她涨红了脸,双手撑着课桌,眼眶有些湿润。
“要是你一开始就说不来,我也不会期待了。”
与平时有着天壤之别的态度,让班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这边。
也许是对于双亲不近人情的愤怒,也可能是得不到她的理解觉得憋屈,彼时的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愤怒地回击道:
“我根本就不想来,是你要在那种情况下说让人没办法拒绝的话,我才答应的好吗?”
“理解一下气氛不行吗?”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收到邀请的那天晚上,我几乎半个夜晚没有睡觉。
在所有人眼中闪闪发光的钟小月突然来邀请我。哪怕知道这是她对全班同学平等分的“仁慈”,依然令我兴奋不已。
这样的心情,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到最后,这件事以最坏的方式迎来了结局。
我将钟小月惹得大哭,她伤心地蹲在我的座位前,随后来到教室的班主任好生安慰了她一番,顺便对我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说教。
真正的“裁决”,则是由目睹了这一幕的班上同学来进行的。
原本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纷纷远离,而那些跟我没有太大交集的人则将我视作令人厌恶的虫子。
不过数日,我就从原本普通的学生,变成那个班级的“透明人”,再没有人找我搭话。
至于钟小月,大概是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可爱的笑容和我搭话了。
——与每个人都平等相待的钟小月,也走到了将我推开的那一天。
那之后,我的小学生活就在反省与自我厌恶中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