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分手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醉,我不能喝酒,但是那一天我喝了好多,我一个人坐在江边,喝着酒,抽着烟,以为这样的自己会好受一点,以为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会很心疼一些,可是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疼,但是爱总感觉没有了。我吐了好多,感觉胆汁都被吐了出来,我记得他看到我喝的走不动路的时候,没有说背我,我很难过,或许是没有我长得高,也有些瘦小的原因吧,但刚在一起的第一年他还是会背我,可是后来他就不背我了,他总说累,说刚吃饱不好消化什么的,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吃过一顿饭。记得那天我对他说了好多的话,但最真的一句却是:“你要记得,千万千万不要过得比我好”。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第一个牵手、第一个拥抱、第一个亲吻的男人,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我的家在北方,当初跑来南方念大学,他是我们邻边学校里的一名学生,大我两届,但是年龄大我四岁,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并没有喜欢他。只知道那段时间的自己很低沉,他每天会找我说话和我聊天也会逗我开心,我印象最深的是,每一次我心情不好他都会给我讲笑话,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笑话讲给我听。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再也不会讲给我笑话了。但是那段记忆还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后来遇见别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给我讲笑话,哪怕这段笑话的时间只是占了六分之一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但想起的时候依旧很难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对我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总爱给我讲笑话,也可能是他了解我的太多,而我的人生也只有一个讲故事的三年,我给他讲了三年的故事,他每一次他都安静的守在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我、不厌其烦的听我唠叨,直到我累了、泪水干了、睡着了,他知道我总是会做噩梦,所以总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拍打我,其实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合适,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并不完美,但我太过于依赖那种感觉,很安心,以至于分手后,对他的念旧、信任和不舍的依赖都变成了自己的在劫难逃。
只是讲到最后我都累了,他还是不懂。以前我总感觉三年不算什么,可是真的离开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三年真的好长,长到要用以后的一生去记忆。很多时候我都会感觉这几年的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他的面前手舞足蹈,而他只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中的一个,只不过不同的是,他送过我花环,所以在舞台上的我永远记得他。
我们当年一起计划的未来,一起计划生活的城市,做什么类型的工作,买什么样的房子,房子装修成什么样子,设计成什么样子,那个时候我跟他学了cad,一起设计了我们未来的家,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痕迹,我们一起走过的马路,吃过的餐厅,听过的音乐,逛过的街,认识的朋友,都在这里。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这座城市的空气,就像是慢性毒气一样的侵蚀着我,忘记你的最好的方式,大抵就是离开这座有我们共同回忆的城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离开了,但是看见公交车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你抱着我睡觉的样子,遇见餐厅的时候还是能够记起最爱吃辣的你,穿越马路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护着我的你,逛街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不喜欢我戴帽子的你,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想起曾经吻过我的你,或许我还没有习惯离开我的你。但没有谁能够陪伴谁一辈子,也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生活还在继续,日子还要照常。只是想起你的感觉还是那般的刺心。我记得有一天我梦到你了,梦里我的对你说:“你再也不会给我讲笑话了”,我记得,我哭了。
那天朋友对我说:“爱一个人是会心疼的,怕她受伤怕她疼,想要陪着她。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就不是爱了。和一个不会心疼你的人生活一辈子的样子,想一想都会心酸。不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过那样一个悲惨的人生,彼岸的人会更美”。朋友把我说哭了,我知道我不想和别人谈起的时候是一脸的苦相而不是幸福。
其实爱情就是一场修行,经历的劫难越多我们越会淡然相对,只是这劫难只能我们自己度过。该来的终究会来,梦在长也终究会醒,虽然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的爱都变成了伤害,但大概所有的梦的开端都是猝不及防,但梦的结局往往是做梦的人撕心裂肺。
我没有那么伟大,有一天看着他成为别人的盖世英雄还欣慰着他的幸福,但也知道自己会难过他的不幸福,所以狠话终究没办法违心说出口,只是一句“离开以后,你千万千万不要比我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