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心中酸痛,病态的控制欲与独占欲气得他几乎咬碎牙齿。他紧紧皱着剑眉,强忍住不在懵懂少女面前显露另一个自己。
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中毒一事。
“殿下,你怎么了?”
“没事。”傅弈笑了笑,眉眼瞬息之间恢复往时温柔,他柔声说,“是我看错了,把衣领拉好罢。”
姬千秋云里雾里,不明白男人突兀的情绪转变,只点点头又自己把衣裙穿好。
傅弈抱着少女,空闲的那只手转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把内力传入她体内。
他私下跟着隐世的师傅习武多年,虽不敢说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却也能凭借深厚的内力强行压制住少女体内蛊毒。果不其然,衣领下她胸口的白蜘蛛动了动,似乎感应到宿主内体出现了一股强大的、不属于母蛊的气息,顷刻后渐渐隐下去,消失了踪影。
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神色也不再痛苦。
傅弈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姬千秋,知道蛊毒暂时被自己压了下去便收回手,大掌轻柔地摸了摸她的侧脸,为她抹去汗水。
听闻云.雨蛊实为情蛊,只要身上被人种下这个蛊,子蛊的宿主一定会“爱”上身持母蛊的宿主。只是所谓的“爱”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恋,而是由于身体一次次的发.情,被宿主安抚后食髓知味的充满情.欲的爱。京城也听说过有别家的公子想弄来放在求而不得的女孩儿身上,却因云.雨蛛世间极少而千金难求。
傅弈眼神淡淡,他会让四妹妹心甘情愿爱上他,而不是悄悄用些不折手段、下三滥的把戏。
姬千秋慢慢冷静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发热求吻的举动非常不雅,她垂下眼帘咬着下唇,看起来惹人怜爱。
傅弈眸色深沉,正想开口调笑几句却又见她眉眼中含着一丝忧虑,便问:“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姬千秋摇摇头,又恢复了往时清冷疏离的态度。
“既然我们已是结发夫妻,又何必对自己的夫君隐瞒什么。”傅弈逗猫般捏了捏她的下巴,温柔地说,“说出来或许我还能为你想些办法,两个人一起解决总比一个人兀自烦恼强。”
怀中少女听了这话,微微睁大眼睛抬眼看他。傅弈并不催促,而是把手搭在她背上,像安抚孩童般轻轻为她顺着背,暗地里调理着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姬千秋想了想,终于开口:“方才和姝儿闹了些不愉快,她哭着跑出王府,连宴会都没参加。”
“因为什么?”
姬千秋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她犹犹豫豫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她不肯说具体原因,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烦恼。
傅弈心中开心,面上却只勾唇轻笑着:“既然不是什么大事,等宴会散了后我和你一起去太师府给柳姝小姐赔罪就是了。你们情同亲姊妹,定不会轻易伤了感情。”
他搂紧少女的细腰,吻了吻她的薄唇,又说:“别皱着眉了。”
姬千秋面色绯红,眉眼舒缓,害羞地轻轻颔首。
“啊!”
突然,屋外响起一声巨大的惊叫声,那叫声明明极远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人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姬千秋倏地睁大眼睛,眼中迷离害羞之色瞬间褪.去。
“……娘!是娘的声音!”
她神情紧张的从傅弈怀中站起身子,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