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呦呦有些嘲讽地扯了下唇角,手下一个用力,把门推开走了进去,随手甩上门:“我不介意你叫人,正好可以让大家听听你都对幼儿园的小孩做了什么,甚至,我也可以给你找几家电视台、报纸的记者过来,让你好好说一说。”
那个叫孟菱菲的幼师眼神有些闪烁,又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顾呦呦抬眼打量了一下这房子,是一套一居室,客厅既是客厅,也是办公的地方,沙发和桌子上零散地落着几张画稿,亮着的数位板上是完成了一半的漫画书稿。
和谢纠给她的那份资料上的信息没有出入,这个叫孟菱菲的幼师,还是一个挺有名气的漫画家。
昨天晚上看到对方资料的时候,她还闪过一个疑问,对方是一个蛮有名气的漫画家,平时似乎挺忙的,怎么不转职当一个漫画家,又跑去幼儿园当老师去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并没有多深究,也许只是兴趣爱好,就像她高中的一个语文老师,在网上写也写得风生水起的,但并没有因此就辞去老师的工作。
顾呦呦看了一眼孟菱菲肩膀上的那个卡通小人,这个人去当幼师的目的和她那位语文老师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我家小孩说,新来的幼儿园老师,有一个‘公主和骑士’的理论,女孩是公主,男孩是骑士,公主和骑士要嘟嘟亲脸,骑士和骑士要嘟嘟亲嘴。这是哪国的公主和骑士?进局子接受教育的吗?”
孟菱菲一边在心里暗骂多事儿的熊孩子,一边义正言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种不经别人允许擅自闯入别人家的行为,也是想进局子接受教育的吧?”
有肩膀上的那东西,即便真的对簿公堂,她也不怕的,大不了消耗点力量,消除那些小孩的记忆就是了。
顾呦呦似乎知道孟菱菲在想什么,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对方的肩膀:“你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你肩膀上的那东西吗?”
孟菱菲闻言脸色倏地变了变:“你说什么?”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难道她能看到那东西?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呦呦带着手套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趴在孟菱菲肩膀上龇牙咧嘴的卡通小人:“我说,你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这个小东西吗?”
孟菱菲瞳孔骤然一缩,差点跌坐在地上了:“怎、怎么会?”
顾呦呦:“你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到这东西吧?”
手中的小人一边吱吱哇哇着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一边使出吃奶劲的挣扎,顾呦呦纤细的手指提溜着它脑袋,声音冷了下来:“不想脑袋被我揪下来,就老实点。”
卡通小人瑟缩了一下,嘤嘤哭了起来。
顾呦呦:“…………”她一个受害者的家属还没说什么呢,这始作俑者倒还有脸哭起来了。
顾呦呦问小奶音:“你能听得懂它在吱吱哇哇说什么吗?”本质都是书,应该有共同语言吧。
小奶音嫌弃了一下:“连话都还没说利索,就想着从人家小孩身上汲取力量了,也是够坏坏不讲究的。”它可从来没有欺负小孩。
顾呦呦扫了一眼沙发、地板和数位板上的画稿,大概明白了什么,看向孟菱菲:“你之所以在漫画界有这样的名气,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吧。”
孟菱菲手指攥成拳头,咬着唇不说话。
顾呦呦拨弄了下手中的卡通小人:“你哄骗那些小孩‘嘟嘟亲’,是因为这东西,可以从那些小孩什么都不懂的‘嘟嘟亲’里汲取力量吧,这东西变得越强大,你在漫画上获得的成就就越高吧。这匪夷所思的利益链,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太能相信。”
孟菱菲脸色铁青,红着一双眼睛,恨恨地瞪向顾呦呦:“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呦呦:“怎么?还委屈?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冤枉你了?是你没有依靠这东西获取名利,还是你没有利用幼儿园里那些懵懂无知的小孩,给这东西制造‘营养’?”
孟菱菲眼中有仇恨的光芒:“什么名,什么利,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想给我妈妈和姐姐报仇。”
顾呦呦蹙了蹙眉,一时间没能理清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你给你父母和姐姐报仇,和这东西有什么关系?”
孟菱菲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汲取了足够的力量,它就会具有漫画成真的能力,我要把那些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狗杂碎送到一个地狱世界。”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么一个东西,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知道,我利用那些小孩,我也罪无可赦,等我报了仇后,我会去投案自首,供述自己的罪行,让我以死谢罪,我也无话可说。”
顾呦呦皱了皱眉:“你想报复的那些人,如果真的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大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
孟菱菲嗤笑一声,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力:“法律?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证据都没有了,没有了,我能依靠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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