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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迷(2 / 2)

翅膀没有力量,恹恹地垂在背后;双手没有力量,软弱得东西都难以拿取;就连坐着都有一种无力感,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一丝伤痕。大天狗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猜测,扭头,果然看到了萤草与花鸟卷。

见到心心念念的大天狗大人醒来,萤草无疑是惊喜的,先是摇醒了打瞌睡的花鸟卷,然后欢天喜地去煎药了。

等她把一碗煮得烫烫的药端回来,才发现困难刚刚开始。

在她再三表示“您该喝药了”而被反复拒绝后,萤草终于明白过来:她家大天狗大人,不爱喝药!怕苦!

怎么办怎么办!她也不能硬灌啊!!!

萤草含泪捧着药苦口婆心地劝说,花鸟卷也在温柔相劝,大天狗倚在床头扭脸,分明是一副不想再听的态度。

当酒吞和茨木走进这屋子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酒吞与茨木,萤草仿佛看到了救星,虽说她之前不怎么待见这两位大人,可事到如今,也只有他们能劝服大天狗大人……了吧。

听了萤草的解释,酒吞大笑起来,话中颇有揶揄的意思,“没想到堂堂大天狗也怕喝药?”

大天狗阖目,装听不见。若是前世,他定被激得拿来喝了,可两世为妖,经历的太复杂亦太曲折,什么都看开了,区区几句话,不会扰他心志。

——不喝就是不喝!说什么都不好使。

大天狗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酒吞,恢复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不枉费他的妖力被吸走那么多。

想到这,大天狗稍稍睁了睁眼,视线锁在酒吞的脖颈之间,那里完好无损,见不到任何二次连接的痕迹。

难道断头是随随便便就能接好的吗?还是说,这只是鬼王才有的本事?大天狗不禁神游起来。

酒吞无端觉得脖子里透出一丝冷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将之归为短暂的后遗症。

“怎么办,要不弄点糖?”酒吞见大天狗不为所动,试着提议,可大江山哪有糖?

大天狗摇摇头,“不必了。”

糖的话……还是比较喜欢饴糖,大天狗再一次想起别的事来。

酒吞越来越觉得大天狗像个小孩子似的,只是无论心里怎么想,都被那副冰冷的外表遮盖住了。

见挚友无计可施,茨木开始努力地想主意,终于灵光一闪,唤了声萤草,“把药给我,我有办法。”

萤草将信将疑地把药碗递给茨木,茨木端着碗坐到大天狗身边。他那鬼手相比常人来说更为粗大,药碗在他手中显得小小一只,本是粗糙的东西,此刻却显得玲珑小巧起来。

大天狗见茨木坐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挪,垂眸道:“不必费力气了,我不需要喝药,只需静待几日……”

萤草看着茨木端起碗,却是自己喝了,正当她要开口抗议,却见茨木饿虎扑食般压住大天狗,口对口将酒渡过去,让萤草看得眼都直了。

酒吞顿时没反应过来,花鸟卷惊叹一声,捂住了嘴。

大天狗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得忘了反应,整个身子僵直不动,等他回神时,茨木已经把大半碗药哺了过来,为了让他乖乖顺从,就连舌头也伸了进来,强行压住他的舌头,令他将药吞咽下去。

“唔……”

大天狗本能地拒绝着,只是下颌被强硬地捏住,牙齿无法闭合,只好用舌头去推茨木的舌头。茨木感受到了大天狗拒绝的动作,微微皱眉,把汤药尽数灌了过来。

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药汁顺着大天狗的唇角流下来,从酒吞的角度看过去色气十足,让他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茨木离开大天狗的唇时,带出了几条暧昧细长的银丝,见到大天狗腮边沾的痕迹,又重新俯身下去把大天狗嘴边漏出来的药细细舔干净。

大天狗本就没多少力气,硬如山石一样的茨木压在身上,怎么推都纹丝不动,等好不容易完事了,只顾得上大口呼吸,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斥责茨木。

一碗汤药只剩下浅浅的碗底,茨木挑眉威胁道:“剩下的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大天狗怒目相向,蓝汪汪的眸子在茨木看来美丽极了,“你,你……”

气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泛起诡异的红,不知是羞是怒。

萤草的心情分外诡异,她该愤怒吗?可茨木让大人把药喝了,怀的是一派好意;她该答谢吗?可大天狗大人分明气成那样,面色都红了几分。

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答案,萤草只好把剩下的药端到大天狗面前,“大人……”

大天狗接过碗,手抖如筛糠,眼看就要把碗摔了,让茨木都看不下去,上前扶住大天狗的手背,“这都端不稳了,还不喝药?”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让酒吞也感到惊奇。

大天狗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只恨自己现在力量近乎全失,等他好起来,他一定要让茨木知道凡事都要带着脑子。

茨木只当没看到大天狗难看的脸色,直到酒吞强拉着他走,他还迷惑不已。

酒吞暗骂茨木蠢得不行,再不走的话,是要把大天狗气死才好吗?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等等,本大爷为什么要用“色胆包天”这个词……?

……

屋内,萤草望着大天狗漆黑的面色,发誓一定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