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青木把悭庾带到了旁边的房间,跟他解释长琴的情况,而青灵则是单独拉住了巽芳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巽芳,从今往后
,再也没有欧阳少恭,唯有太子长琴,因为从来没人试过把魂魄割裂,在拼回去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就他以往的渡魂经历来看,随着仙灵的融合,他很有可能会丢失一部分记忆,”青灵对她说道。
“倘若丢失的是无关紧要的还好,倘若是你们的回忆,那你”青灵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都知道,”巽芳平静的说道,“但那又怎么样呢?无论记不记得,他还是他啊。”
巽芳慢慢的走到窗台边,抬头望着天边的圆月,想起了她自己和少恭在蓬莱许下的誓言,“只要巽芳还活在世上一日,必定对他不离不弃,永远不分开。”
“所以,无论他记不记得,我都会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永远不分开。”那好似平和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是欧阳少恭也好,太子长琴也罢,只要他还是他,我便生生世世,相随于他!”
青灵听着她类似宣誓的话语,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也为长琴感到欣慰,有这样一位好姑娘,愿与他生死相随,当真是三生有幸,不免心中感叹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那天和众人解释完情况后,因为长琴的仙灵太过虚弱,需要修养,屠苏也是元气大伤,为了让他们两个快些好起来,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儿,想出一切对他们有利的办法,熬汤,送药,各种天材地宝,通通都拿了出来。
晴雪陵越他们重点照顾屠苏,悭庾和巽芳则是每日都陪伴着长琴的仙灵。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仅长琴的仙灵在逐渐凝实,屠苏的情况也大有好转。
他也记起了小时候的晴雪,只是对于乌蒙灵谷的事,却还是有些模糊,这可能是灵魂融合造成的意外吧。
他记起了晴雪,晴雪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欣喜的直掉眼泪。晴雪拿着他当年送自己的小泥偶,叙说着当年两人的年少时光。
不仅如此,还有她在幽都是如何的担忧他,又是怎么千辛万苦寻找他,怎么勤加练习法术,希望可以帮到他的,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每当听着她的声音,屠苏虽然不知说些什么,但是他愿意做一个好的听众,半靠在床头,浅浅的笑着,两人之间仿佛弥漫着粉红的泡泡。
而一到这种时候,陵越就感觉自己有点尴尬,他想留下照顾屠苏,可是看着他和晴雪这和谐万分的情景,又觉得自己很是多余。两相权衡,他感觉非常为难。但是,他就快用不着当电灯泡了,因为他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了。
这还得多亏了青灵,话说那日芙蕖把那本‘爱情必备条约’交给青木翻译,这些日子她又帮不上什么忙,这闲下来了,她便去找青木,想问一问怎么样了。
却没成想,那日十分不凑巧,青木正在用星辰之力温养长琴的仙灵,这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她便准备离开了,只是却在门口碰到了青灵。
青灵见她垂头丧气的,便向她询问了来龙去脉,芙蕖便把经过说了一遍,青灵一听那什么‘爱情必备条约’,隐隐约约觉得十分熟悉,而正好现在她也没什么事,于是便带着芙蕖去了书房。
很快便在书柜里找到了芙蕖说的那本书,旁边还有一叠以草魏碑字体写就的白纸,青灵一手拿书,一手拿纸,对了几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她看着这纸上的几行字,莫名的觉得这意思,似乎有些熟悉,再次扫过白纸上的汉字翻译,
‘她什么都好,她怎么都美,发誓爱她终身无悔……’
越看她越觉得眼熟,恍惚间似乎想起了什么,青灵放下手中的白纸,右手一翻,一道粉色流光划过,一张心形的桃红色纸笺便出现在她手中,她把这张纸和那页书并排放到一起,快速核对着。
她发现,这桃红色纸笺上的内容,除了把书上的第三人称‘她’,换成了第二人称‘你’之外,内容似乎没有任何改动。
青灵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似的,她翻开了这本书的扉页,发现了意料之中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他。’她感觉有些无语。
“仙上,你在看什么?”一旁的芙蕖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一言不发,脸色变来变去,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青灵合上了书,又把那叠白纸放回原处,右手一翻,粉红色的流光划过,那张心形的纸也不见了。
芙蕖感觉有点奇怪,“仙上,那个不是给我的吗?”她指了指那一叠写满字的白纸。
“你不用那个”,青灵一口否定。
她见芙蕖一脸惊讶,随后解释道,“那是他的”,她刚想说,‘妻奴手册’,但是想着还是给他留点面子,便换了个说法,“呃,那是男人用的爱情条约,你不用它。”
“奥。”芙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只是神情间带着点遗憾。
青灵一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拍了拍芙蕖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他的用不了,不是还有我的嘛。”
“附耳过来。”青灵朝她挥了挥手,芙蕖立刻就眼前一亮,赶紧凑到她身边,“你这样……”
也不知青灵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总之,羞得她耳根子都红了。
“这样行吗?”芙蕖红着脸,小声问道。
“绝对没问题。第一次嘛,总是刻骨铭心的。”青灵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那,那我就试试吧。”芙蕖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然后,芙蕖晕晕乎乎的出了房门,不过心里却燃烧起熊熊烈火,她看着陵越房间的方向,右手握拳,举到眼前,‘大师兄的第一次,我势在必得!’
此时,在屠苏房间感觉自己十分多余的陵越,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正在打坐,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门外有灼热的目光,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可是等他打开窗户,往外张望,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可能是错觉吧。’他这样想着。
陵越还以为自己最近太紧张,以至于出现幻觉了,于是,他便回到床榻上,默念清心诀,继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