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咳了一声说:“贺雪,去看看太子的客房准备好了没有。”
贺章是故意把贺雪支开的,免得她忍不住坏事儿。
贺雪点了点头,也是,她的确该出去静一静,他泉下有知的傅伯伯听到太子的这一番话,把他亲手设计并且让几乎整个帝都的能工巧匠历时三个月才铸成的银镯子,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银饰,当时做出来银匠都想带着跑了,如此的鬼斧神工佳品,却被太子如此形容。她的确得看看她傅伯伯的棺材板还能不能盖的住。
要是她,估计躺在棺材里也能被气活了。
从来都是她贺雪把别人怼到无言以对,什么时候让人把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呢?
贺雪不由分说地离开了,到底还是她一开始的猜测,他就说嘛!只要是银镯子,男子倾慕的女子多半就是傅朝瑰无疑了。打小她就习惯了,她和朝瑰各有各的美,朝瑰虽然美,可是也丝毫挡不住她流露出的锋芒。一个如百合,潋滟圣洁。一个如玫瑰妖冶霸气,同时带刺。可是对于男子来说,更多人更喜欢
一个能与之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妻子,贺雪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男人的自尊心,战场上,她比普通男子更加骁勇,喝起酒来她比爷们儿还能喝。恐怕男子更喜欢他这样的朋友而不是妻子。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这其中,也有很多人,为她的美貌而倾慕她,但是……她似乎就像是没有心一样,一直伤害着无数的人,却仍然有人前仆后继。贺雪觉得他们很蠢,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何还要强求呢?直到她遇见了安相泽,才知道,原来一遇见,就知道,她这一辈子可能真的都逃不开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贺雪都想掰成瓣儿过。没有他的日子,她就不断地回想和他在一起的瞬间。尽管贺雪知道这样很蠢,却仍然在那里甘之如饴。
墨弈城和傅朝瑰回到帝都已经是晚上了,一路的舟车劳顿已经让傅朝瑰感觉已经快要散架了,她现在就只想要好好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干。一路上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朝瑰的耳边嗡嗡叫,扰得心烦,她以为是要听见声音了,可是一认真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朝瑰有点恼怒,一路上的疲惫让她心烦意乱。她一路沉默着走到华蓥居,明天一早就要去接嘉玥了。朝瑰并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嘉玥是个心思深沉的小家伙,这几年和她在自己的这几年变数太多了,让她一直以她为先。朝瑰养大了她,如今嘉玥倒像是朝瑰的小小守护神了。
想到这朝瑰幸福地笑了。
橘秧早就为朝瑰准备好了沐浴准备,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让朝瑰虽然不至于灰头土脸但是却已经筋疲力尽了,以至于她竟然在澡盆里睡着了。
橘秧见主子这么久不出来,叫了几声都没人应,进到沐浴间却发现傅朝瑰在澡盆里睡着了。想着这一路估计主子是吃了不少苦了,脸都瘦了那么多,橘秧轻轻拍了拍傅朝瑰的肩膀。傅朝瑰醒来,一时失笑,她竟然睡在这里了。
朝瑰出浴,橘秧为她换上熏过香的浴袍。嗯,还是柔软的锦缎舒服。这几天穿着粗布衣服倒也不觉得什么,一旦穿上了曾经的浴袍,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
正当朝瑰想要躺在床上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一个侍女焦急地赶了过来:“王妃娘娘,我家侧妃娘娘难产了。”
傅朝瑰一怔:“你说什么?”
那丫头又说了句:“娘娘,沈娘娘难产。”<!--s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