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泽冷笑,不过如此,还敢和朝瑰相提并论,简直是不自量力。
“安相泽?”朝瑰还是很惊诧的。
水心一笑“怎么?你认识他?”
朝瑰挑眉“不认识。”
安相泽怎么会来这里?搞什么?
“姑娘你有所不知,他可是安相的长子,可是一表人才……”
红姨夸起他就滔滔不绝,朝瑰左耳进右耳出,要说安相泽,她要比红姨了解得多。
红姨说了很多,最后终于扣上了正题:“那姑娘……去还是不去?”
朝瑰露齿一笑,红姨以为有戏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去。”
红姨眼睛里的小星星瞬间就灭了“姑娘,你也说过,有银子不赚是傻子,安少这么有钱,你这又是为何。”
水心耸耸肩,接着抚琴。
朝瑰想了想,拿起纸笔写了一首小诗,拿给红姨。
“把这个给他,他就不会再闹了。”
红姨不认字,半信半疑的拿了去。
安相泽见来的只有红姨,确实有点意外。如今的帝都谁不知道他就是金钱和权利的象征。竟然还有女子不为此所动。真是难得。
安相泽接过那张纸只见上书:
危楼高几许,居其顶者知。
佳酿虽易得,尘封亦不迟。
故人既不在,一并消怨恩。
本非轻浮仕,何惹烟柳尘.
“安相泽!你干嘛去?”子淳见他看完信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百思不得其解。
“红姨,芳草姑娘写了什么?他怎么走了?”另一人问。
红姨也摇摇头“姑娘说,他看了这信就会离开。”
两人面面相觑,这芳草姑娘是神仙吗?这都能预知。
二人也无心多留,一起离开了。
深夜,安府。
安相泽辗转难眠,这么久了,他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帝都众多醉生梦死的花花公子中的一员。
他都忘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酒囊里的酒足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曾经的事儿。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他已经仁至义尽。可是这样的结果仍然让他的心中刻下了永远的悔恨与罪恶感。
今天芳草的诗竟然点醒了他。他是个贵族公子哥,可是整日的花天酒地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朝瑰的事让他想过就此消沉下去,待他的手因常年喝酒而变得腕力虚浮而再也提不起佩剑,也就再也不用被人强迫着去伤害任何人了。
他一直如此麻痹着自己,他这样是为
了不再做任何人手中屠杀的利剑。
他干脆起身点起一根烛火,微弱的烛光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环视四周,左相被灭,安氏在朝中独大,他们的地位也在逐日提升。可是左相的下场让安相泽意识到,那受万人敬仰的天子,是不会放任他们就此扩张自己的势力的。
然而此时,安氏已经沉浸在权利的温柔乡,安相的贪欲越来膨胀,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安相泽敏锐地嗅到了安氏未来的惨状。<!--s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