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雨中分别,元子攸在一处宅第前驻足,隔了一会,上前扣门。
片刻后,才有人开门,门内门外两人一见,都愣了一下。开门的,原来竟是彭城王本人。
“你怎么来了?”元劭问,见他衣衫都淋得半湿,又道,“怎么淋着雨来的?”
“没什么,”元子攸掸了掸衣衫,“哥哥何时亲自给人开门了?”
元劭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是我牵累你了。”面前的白堕酒升腾起气息醉人的白雾,隔着白雾,元子攸的面貌看来都模模糊糊。
“这算什么牵累,”元子攸道,“我是担心哥哥。”
元劭一时并不适应自己的弟弟突然表露心迹,顿了一下才道,“陛下可说什么了吗?”
“没有,”元子攸摇头,“我想陛下知道哥哥的心思。”
“陛下也大了……”元劭感慨,“子正也大了,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我也算眼看着你们长大,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可是到了如今还是不习惯。”他笑了笑,又问,“子攸你呢,可想过成婚吗?”
元子攸正握着手中的酒盏,酒液温热,透过盏壁传到他的掌心,他又似烫了一般松了松手。心中有些茫然,他轻声说,“还不急。”
元劭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下去。
“我……可能也是怕拖累人吧。”元子攸解释一句,问他,“韶儿呢?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他不在这。”元劭道,“我总担心会出事,把他送去荥阳了。”
元子攸想到一路上空空荡荡的王府,心下了然。却听元劭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做一个梦。我梦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