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硕勾起嘴唇,揉了揉傅时初的头发。
钟庆涵缓缓走来,他俊脸上的五官虽冷酷,却因为生得极好,行走时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少女生捧着脸就盼着他看自己一眼。
钟庆涵蹙眉看了眼兰硕,又盯着傅时初看了一阵子,眸光幽深,却也没说什么。
还未登上曦月山,兰硕便领着傅时初回校了。
安晨宇还是有些不死心,站在傅时初跟前眨巴了几下眼睛:“时初,你不爬山了吗?”
傅时初眼中只有兰硕,笑道:“我都听我哥的。”
被冻成八花瓣的心脏又裂成了渣渣,安晨宇觉得寒风吹到他身上,他格外地冷。
两人抬步走下广场,钟庆涵忽然喊了一句:“傅时初。”
傅时初驻足。在他印象中,哪怕两人同一屋檐下多年,却是没说过几句亲近的话。
钟庆涵道:“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该有自己的主见。”
钟庆涵是旅游社团的会长,大概是他糊糊涂涂被表白后不知所措,又说一切听“哥”的,让钟庆涵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孩。
傅时初道:“谢谢钟哥,我会注意的。”
钟庆涵没再说什么,目送二人走下阶梯,才回去召集队员继续爬山。
兰硕和傅时初坐公交回宿舍。宿舍关闭了门窗,还是有些冷,屋外的寒风吹打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兰硕和傅时初轮流洗了澡,两人刚出了汗,面对面坐在各自的床铺擦头发。
兰硕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床铺,挑了挑眉梢:“过来。”
傅时初心中虽疑惑,行动却很迅速。他乖乖坐好,两人面对面,彼此能看见对方瞳孔中的自己。
对视了半刻,傅时初没忍住移开视线,他拨弄了几下头发,咳了咳道:“学长,怎么了?”
兰硕道:“今天那人跟你说喜欢,你有没有觉得很恶心?”
呆了呆,傅时初惊讶:“恶心?”
看到他的
反应,兰硕勾唇:“我也没有。”
傅时初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平稳了下来:“那就好!”
兰硕正色道:“是很好!”
两人相视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傅时初从他眼眸中似乎读出了点儿什么,却又不肯定。他张了张嘴,道:“我觉得世界很大,没什么不可以的。”
“嗯!”兰硕道:“有两样不可以。”
傅时初疑惑:“什么?”
兰硕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傅时初鼻子前晃了晃:“第一,我的东西你不可以轻易碰。”
傅时初颔首。
兰硕伸出两根手指头,又晃了晃:“第二,我的身体你不可以轻易碰。”
虽然好奇,他怎么忽然提这样的条件,可傅时初还是颔首。
兰硕眸子流转出点点细碎的光,如夜空的明星。
他再次开口:“其他的你都可以碰。”
傅时初对他的“不可以”没什么异样,不过……
他一手按住头顶的毛巾,另一手举起,问道:“那您……”
他话还未问完,兰硕打断道:“你觉得我会碰你。”
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下,傅时初摇头。
兰硕勾唇:“所以你要遵守,而我不需要。”
他的结论好像有一点儿怪异,可傅时初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乖乖地颔首:“好。”
兰硕指着床头柜上的吹风机,转身:“帮我吹头发。”
他们住在一起已有两月,除了扫地倒垃圾,兰硕事事亲力亲为,还从未让傅时初帮忙吹头发。
发丝湿漉漉的,兰硕觉得极其不舒服,扭头蹙眉:“不愿意?”
傅时初拿起吹风机打开开关,热乎乎的气体从吹风机圆口吹出,触到兰硕头上,暖烘烘的。
一双修长温暖的大手轻轻拨动他的发梢,如拨动他的心弦。
兰硕发丝干透后,还带着热气,他在傅时初转身去放吹风机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把他按到床沿,给他吹头发。
修长有力的大手在他头顶拨弄的时候,傅时初还能听到兰硕富有磁性的嗓子问他:“暖吗?”
傅时初颔首。
温暖从他的头颅渐渐流淌到四肢百骸,浑身如被火烧一般,热得仿佛难以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兰硕(小心机):只有我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