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就在她身旁的宇智波鼬担忧地伸出手搭上她的肩膀,想要开口安慰,即使他本人也在试图消化这个难以接受的悲伤的消息。
宇智波鼬的手被打开了。
“我不接受。”
宇智波泉的视线移向宇智波富岳,她敬仰爱戴的一族之长,“我不接受!”
双眼冒火的长发少女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比起因为宇智波泉的突然发作而惊愕的宇智波鼬,宇智波富岳反倒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脸立刻就黑了下去,“笨蛋小鬼……她要去见日向日差,鼬,拦住她!宇智波的人不能在这件事上出头!”
这是命令。
宇智波鼬在理解这个命令之前就应下了,跟着宇智波富岳一前一后地离开原地,去追宇智波泉。
古朴的和式住宅中,沥沥水声未歇,掩住了娴静妇人仿若幻觉的哀叹。
宇智波泉被拦在了日向大宅外少有人至的僻静道路上,她的双手被反擒在身后,逼迫她落在地上。
盛怒的少女猛地转身,她不自知间开启的写轮眼如燃烧的烈火,落在青年的红眸中,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谁的幻影。
旗木卡卡西微怔,左眼隐隐发烫,细针般的刺痛。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写轮眼卡卡西啊。”
宇智波泉喘着粗气,一边寻着逃身之法一边不由自主地发泄着无来由的怒火。
“当着我这宇智波一族的人露出写轮眼这是在干什么呢?炫耀吗?三勾玉还真是了不起,肯定没有辜负你那个好友的遗愿吧,是不是……”
“宇智波泉,”戴着暗部面具的旗木卡卡西暗自在心里叹气,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同伴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个顶着天才名号的小宇智波像极了多年前的宇智波带土,都是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劲,“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今天没有人能接近日向族地,赶紧回去吧。”
不问她为什么知道,也不问她来做什么,只凭着少时同伴的遗泽,尽量委婉地劝告。
旗木卡卡西希望这个小姑娘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好吧她不明白。
“回去?回去等你们害死我的老师吗?!”
宇智波泉攥紧了拳头,瞪着旗木卡卡西的样子就像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怒极反笑,眼角肌肉抽动着,神情扭曲怪异。
“换上同伴眼睛的你到底看到了怎样的未来?这就是你希望埋在地下的我的族人看到的未来吗?!他为了救你而死,临死前送给你他最珍贵的东西,结果你的回报就是什么都不做,行尸走肉一般冷眼旁观着如此丑陋的未来吗?!渣滓!”
“泉,你在做什么?!”
宇智波富岳一声低喝止住了宇智波泉继续对沉默的旗木卡卡西喷射毒液的行为……不,准确来说,他把宇智波泉的目标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这算什么政治?啊,族长这算什么政治?!懦弱无能只能献祭无辜者的生命,造成悲剧的结果算什么?!您认同吗?这么荒唐可笑的……恶心至极!令人作呕!您难道……”
“你——”
宇智波富岳举起了手。
原本在另一条道上,听到争吵声赶来的宇智波鼬正好望见这一幕,连忙瞬身到宇智波泉身边,把人拉进怀里,手按在少女头上朝宇智波富岳低头。
宇智波鼬难得急切,“父亲,请您原谅,泉只是一时失言。”
(到底说了什么啊……)
宇智波富岳看了被长子牢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的宇智波泉一眼,视线移向身着暗部服饰的旗木卡卡西,待触及那只血红的写轮眼时又收回,再看,面上已是一片波澜不惊之色。
宇智波富岳半转过身,声音不辨喜怒,“去神社里跪着好好想清楚。”
宇智波泉不说话。
宇智波鼬等了三秒没等到她的回应,吓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马上带她去神社。”
话音刚落,不敢再留在原地的宇智波鼬半扯半搂地拉着宇智波泉跟自己快速离开了这里,留下宇智波富岳处理宇智波泉造成的烂摊子。
直到走远了,宇智波鼬才稍微放轻了力道,眼尖地发现宇智波泉细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他下意识懊恼,却顷刻便被更重要的事抢占了脑海。
“泉,你……”
“我和日差老师并没有多少师徒情谊,事实上我根本没把他当作一位老师去尊敬,只是一个和善的长辈。”
宇智波泉沉声开口。
宇智波鼬微怔,来不及思索,又听得宇智波泉道:“所以,这不是私人感情,鼬,这件事是不对的,荒谬至极。只是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必须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什么自愿……我不接受。抱歉。”
道歉的话语还未飘散在空气中,宇智波泉的印就结完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
等宇智波鼬避开绕过火球,宇智波泉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宇智波鼬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追上去,然而他只是站在原地,缓缓扭头,望向日向族地的方向,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