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牌交给户部官员之后,看着对方捋着胡子,心满意足的离去,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刚入账的那一点小钱钱,又没有了。
只不过没一会而功夫,就从紫宸宫送过来许多珍宝珍玩古董摆设,勉强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戴饰品的人,可是她喜欢看,就摆在那里,挨个摸一遍,看一遍,那就心满意足了。
这会儿手里拿的应该是琥珀,难得的,里头包着一朵半开的花苞。
一般以昆虫还有植物碎屑为主,这样的她还真没见过。
水滴状的琥珀只用细细的金线悬着,在光芒映照下,特别漂亮。
“可还喜欢?”身后传来低沉的询问声。
谢沄回眸,就见季景凛立在晶簾处,白皙的手指撩着晶簾,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嗯,喜欢极了。”她侧眸颔首,眼眸中闪着光。
季景凛便低低的笑了:“喜欢便好。”
面上再怎么风平浪静,也无法掩盖这些都是他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
他处理政事批奏折,向来都是心无旁鹭,只心里挂念着她,就不成了。
丢下批了一半的折子,转过身替她选礼物,这是以前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谢沄不知道,还笑吟吟道:“那便是极好的,你的大总管挑的好,该赏。”
季景凛一噎,不满道:“只赏他便好了么?”
不然还能如何,谢沄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后,便将首饰都收到匣子里,心满意足的摆在妆奁上。
想了想,回身搂住他的腰,在他俊秀的侧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调皮的笑道:“赏你了。”
如同春雨落花苞,浅淡的吻,几乎没什么触感,只淡淡的香风近了,又远了。
却撩动他的心弦,跟着一道颤动,着实新鲜。
“谢皇后娘娘恩赏,不知可否再给一道恩典?”
“唔……”
顺便被炽热的亲吻袭击,谢沄抓着他腰侧的衣裳,被动的承受着。
刚开始见他的时候,他是极冰冷的,后来再见他,他如同冰雪融化,变成了寒凉的水。
这样的性子,在做这样侵略的事,就变得很有温度,翻滚着快要沸腾了。
谢沄喘不上来气,被憋闷到不成。
“放松。”含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是低沉中带着钩子的微微笑意。
大掌撑在腰后轻抚,季景凛捏了捏她的耳尖调笑:“一呼一吸乃是自然之道,你竟都不会了。”
谢沄没有理他,只暗自顺气。
腿酥腰软的不像话,斜倚在罗汉床上,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炽热的温度给融化了。
“讨厌。”谢沄轻嗔,又忍不住吃吃的笑。
季景凛走过去,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凑得近近的笑她,见她快要恼了,这才不逗她,开始说起正事来。
“新一批学堂都建好了,这一次跟你申请的是伙食费,这东西也重要,没晌午这顿饭吊着,怕是许多人都不愿意送孩子进学堂。”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一个孩子在家里,不管是帮着带孩子也好,哪怕是上地里头薅草呢,也比上学堂好。
最起码不用花销,人生已经很艰难了,还得花钱供学生,谁都不愿意。
除了家里有闲钱的,可这样的人家没几个。
“任重而道远啊。”季景凛忍不住感慨。
好在他重来一次,知道一些前路,也知道怎么更好的去治理这个朝廷。
谢沄摸了摸他的玉冠,笑道:“只要人类不灭亡,这都是需要慎重解决的难题,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唔。”季景凛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胡闹一通之后,他走了。
只留下谢沄望着窗外的芭蕉叶子发呆,如今孩子生了,有一个问题就避免不了了。
那就是侍寝的问题,她……固然有些贪图对方的美色,又担心天长日久陷进去之后,对方又爱上别人。
这是不一定的事,毕竟她不是女主,是一个被攻略的炮灰废后。
这路该怎么走,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虽然想撸着袖子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干,可她也怕受伤啊。
女人在这上面,动情的很没有道理。
想了想,染着嫣红豆蔻的指甲敲了敲桌面,如果他做对不起的事,她就跟系统买一把隐形刀,阉了这个狗皇帝。
在紫宸殿见重臣的季景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背后特别凉。
特别是脐下三寸的位置,也跟着凉起来,摇摇头,忽视这种感觉,竭力给自己的重臣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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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这么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