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蛇少了白念遥的控制,高高抬起蛇尾,压住灵蛇中部,一口咬住灵蛇的脖子,灵蛇反身绕钩蛇,一口咬在钩蛇身上,两蛇滚做一团,灵蛇用尽气力,把钩蛇的七寸之处拉开。
“醉君,大人,赶快,动手。”那灵蛇竟然开口说了话,只是含糊不清,如学舌一般,结结巴巴。
“你…”
“快!”灵蛇的伤口随着身体的用力,如撕开一般,淋淋血肉,惨不忍睹。
醉君一咬牙,化成半人半神形态,朝着钩蛇的致命部位打出龙战于野,钩蛇哀嚎着转头咬向醉君,见龙在田绕到钩蛇背部,神龙摆尾将纠缠在一起的两蛇踢到半空,半空中连续踢打的飞龙在天,最后一击神龙降世没有再给钩蛇翻身的机会。“轰—”在地上砸出一个凹陷的大坑,刮起一阵沙土混杂的翻滚气浪。白念遥卷起蛇尾,把六灵护在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强大的气劲。
游隼低促地鸣叫着,如飞剑一般掠过,朝蛊雕冲去。蛊雕跳开,后腿发力,蹦起,朝游隼扑去,游隼一个急转,被蛊雕刮下几根羽毛,掉头就把蛊雕的眼睛啄瞎了。蛊雕痛叫,挥舞着利爪一爪把游隼拍了出去,青朴见状,拔出苗刀,从后方朝那蛊雕后腿刺去,苗刀一下刺穿蛊雕的腿骨,蛊雕后腿一蹬,直踢青朴胸腔,青朴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张口吐出血来。
“乘现在!”青朴几乎是全力吼出来的,口里呼呼地冒着血。
“投!”白止一声令下,八阵罗网正正投出,把蛊雕网个正着,八颗铁球迅速收拢,无论蛊雕如何挣扎都不松开,蛊雕胡乱地用利爪勾拉着罗网,白止握起长戈,狠狠刺穿了蛊雕的心脏,一股恶臭铺面而来,白止差点被薰晕过去。
“吸气,呼气,用力!”白颐满头是汗,顾不得擦,用热毛巾刚给白婉桑沾去脸上的汗,马上又出满了一头,“对,再重复一遍。”
“婉桑姑姑,加油,马上就出来了。”白婉桑抓着青团的手,青团的手已经把抓到血脉不通似的,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青团眼泪直流。
刚刚的震动,白婉桑就已经动了胎气,地下河上漫时,她又呛了好几口水,消耗了太多的气力,满头冷汗如雨下,嘴唇咬住血来。
“我不行—”
“坚持住,已经露头了,婉桑,坚持住啊!”白颐招呼几个族里的女子上前,“扶住她的蛇尾,不要按,扶住。”
她们齐心协力扶住白婉桑的蛇身,蛇尾激烈地乱摆着,打在她们身上,她们咬牙忍着不放手。
“啊—青蚩—”白婉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蛇身里的蛋往外推。
婉桑!青蚩听到婉桑撕心裂肺地呼喊,一下分了心。
被捆的蛇头力量减少了几分,相柳蛇尾一动,挥摆着巨大的蛇尾把百舸的影子纷纷打散,破了崖之的三才化生阵,用力抬起身子,阿罹跟青蚩一下被拉起,甩出老远,相柳蛇尾一摆,直直朝百舸打去,百舸切了剑羽,仍被拍出老远,这一下差点把他生魂打散,百舸捂着胸口吐出血来,蛇尾高高抬起,狠狠朝他打下去。阿罹掷出盾牌,把百舸护在盾下,蛇尾砸在盾上,乌金铁盾瞬间断成两半。阿罹化成狼形,闪到百舸身边,用后背挡下再次砸下的蛇尾,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被打回人形跌在百舸身上,百舸脸上、身上都是阿罹的血,阿罹看他没事,放心地笑了笑,方才重重倒下去。
“阿罹!”百舸抱住昏过去的阿罹,用后背挡出再次进攻的相柳。
血腥味把相柳刺激地更狂暴,九个头厉声叫着,蛇头朝百舸咬去,崖之放出七星拱瑞,控住蛇头,相柳的另一个蛇头却从另一侧钻了空子,千山生成万剑归宗八卦剑阵,将自己化成气场。
“行天道。”崖之来不及多想,升剑绝圣势,形成十尺天道剑阵,飞剑环绕着剑阵,直接把相柳的一个蛇头砍了下来,飞剑汇聚到一起,化会鹤鸣千山,剑柄上血迹斑斑。
相柳狂吼着,断掉的蛇头流出黑稠的血水,腥臭无比。
青蚩握住怒江虬,高高跃起,用尽全力朝相柳砍去,正中相柳侧边的脖子,但怒江虬并不能将相柳斩断,。青蚩借助刀柄,荡向相柳正中的蛇头,想抓住正中脖子上的锁神链,相柳知道他的意图,蛇头快速回转,一口咬住青蚩的手臂,顾不上手臂的剧痛无比,青蚩咬着牙,伸另一只手去抓锁神链。相柳蛇头用力一甩,直接撕断青蚩的手臂,把青蚩甩出,将断手吞进肚里,被砍断的部位竟然生出一个手臂一样的肢体,没有五指血肉模糊。
崖之开了紫气东来,运功施展剑出鸿蒙,五把气剑直起而上,插进怒江虬砍中的地方,相柳暴躁地吼叫着,八个蛇头一起攻向崖之,崖之起凭虚御风,四下躲着向他咬来的蛇头。本身体里就内伤未愈,用消耗了这么大内力,一下被蛇头击中,横起鹤鸣千山挡住蛇头,那蛇口里满是腥臭之气,与体内的浩然正气相冲,一下被震开,用剑支撑着才没有完全倒下。
白念遥与白月同时用五彩石化成绳索,勒住相柳的两个蛇头,醉君化回水龙身,如一道闪光滑过,卷住相柳脖子上的怒江虬奋力推进相柳,相柳仰天长嚎,张口咬住醉君的龙身,相柳咬得越用力,刀就扎得更深,裂口不断地流出黑色血水,轰然倒地,整个大地跟着颤动起来。
醉君跟着倒下来,变回半人半神,腹部被咬出两个深深的伤口,汩汩冒血。
“醉君!”白月慌忙跑到醉君身边,流着眼泪手忙脚乱地按住醉君腹部流血的伤口。
“哎哟—你要谋杀亲夫啊。”醉君看着白月心疼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忍不住贫嘴。
“哼!”白月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疼得醉君直咧嘴。
“用力—”
“啊—”白婉桑拼尽全力,直起上身,终于把身体里的蛋推出体外,筋疲力竭地倒在床榻上。
“生了。生了!”青团激动地握着白婉桑的手,“姑姑,生下来的。”
白婉桑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流下两行泪水:“生了…”
紫榕树“沙沙”摇晃着,瞬间开出满树的紫色小花,零零飘落,迎接新的生命到来。
族里响起激昂的号角声,为胜利而喜悦欢呼。
青蚩摇晃着站起来,婉桑生了,婉桑生了…平安生下来了。
其他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