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辛辛苦苦粘了一周的玻璃心,任劳任怨地陪他矫情。原本就好像天生比一般人少了点好脾气的拉维尔,此刻攒了好几年的温柔怕是已经用到尽头,又变回一贯凶巴巴的样子,磨着后槽牙威胁到:“海菲尔德,我重伤初愈就要跟这些老乌龟打太极,你倒好,还有空在这里消沉。我劝你最好赶紧给我振作起来去应付长老会那群人,不然我现在就要撂挑子。”
“……拉维尔。”他赔上一张笑脸,“救救孩子吧。”
但拉维尔拒绝接收他的信号,应该是打定主意要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只冷笑一声:“我不管,我救你了谁来救我。”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来到停靠图灵的站台前。海菲尔德家为帝国征战多年,培养有一批专门为家族服务的机甲工程师。
科学工作者不太关心家族权力斗争,只要工资按时发放,因此也不太在意海菲尔德耍少爷脾气。面对这位新任当家,团队负责人非常恭敬,将他请上接驳装置前。
由于机甲刚刚检修完毕,军工部内没有能够正常接驳并启动图灵的实验人员,仅仅通过数据检测的机甲首次接驳要在机体外进行。
拉维尔收了收拾碎了一地的耐心,和他并排站在接驳装置前,并握住他的手。他的上校掌心干燥,握住他微微汗湿的手竟然没有表示嫌弃。他不由得偏过头去,悄悄对他坏脾气的上校露出一抹笑来。
“接驳吧。”他说。
只是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细微的电信号穿过他的大脑皮层时传来剧烈的刺痛,像卡带的默片,不断重复圣裁刺穿黑鸢的画面。
他猛地攥紧拉维尔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无数个噩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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