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索性合上了本子，低声向身旁的轰焦冻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97。”
少年狠狠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是‘97’。
晕乎乎的，仿佛在梦里。绿谷下意识的去求证这个数字，得到的却仍然是冰冷的事实。
这样的记忆，流逝的过于迅速。
前一秒，她拔剑为王。下一刻，漫天血霞。
这样的迅疾中，只有那几个场面清晰到过分。
于画外人的一瞬，于少女又一次在梦境里重复的一生。
“——但是啊，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她有一双通透如琉璃的碧色眼眸，清透到没有一丝瑕疵，不染尘埃。
“我说的那些，全部都是我没有做到的，事实与希望的相差来得过于遥远。”她闭起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98。’
“现实是，甚至在莫德雷德未曾遇到我之前便做好了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她握剑，踏入战场，每天都悄悄跟在我的身后。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我受到她的照顾要更多一些。”阿尔托莉雅的面色悄然柔和了下来，语气柔缓，讲述着那些属于她和莫德雷德的曾经。
“脾气差，容易冲动，不太有耐心还贪玩。”她眼底映着些过去岁月的清风与光。说了这么多缺点后，阿尔托莉雅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啊，她是个好孩子。”
“会温和的对待猫咪，会耐着脾气给老人指路。底气不足却偏要放狠话时候的样子，勉强也可以称得上可爱。”莉莉叹息着说道：“哪怕她一事无成，她也依旧是我心里最棒的孩子。她的存在，是温柔的奇迹。”
‘99’
绿谷在心里默念着。
轮回一般的记忆，终于结束了。他回过神来，发现掌心中湿津津的满是汗液。
松了口气后，他转头看向身侧的轰焦冻。
然后，绿谷被轰焦冻的表现吓了一跳。
他此时正死死盯着安德瓦，如果目光可以实质化的话……安德瓦怕不是要被戳成筛子。
轰焦冻浑然不觉旁边还有人再看他，依旧死死盯着安德瓦，偶尔看一眼阿尔托莉雅，又把目光移回安德瓦身上。
“人，生来就不平等。”他眯了眯眼，猛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绿谷被吓了一跳，这句熟悉的话一瞬让他以为轰焦冻看了他的日记。
那边，莉莉上手拍了拍安德瓦。
从安德瓦被拍了一个趔趄的表现来看……莉莉完全没怎么收敛力气。
“有活力的，笑容如烈烈夏阳的莫德雷德，她有一双生机勃勃的翠色眼睛。不久前我还见到她了，今天还有偷偷跑来看体育祭。是不是挺可爱的？”像是谈论家常一般，近乎炫耀的氛围。
她说着说着，悲伤却不期然挤满了全部的角落：“但是，她死了。”
“明明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不久前还跑来砍了我一剑。”莉莉在小腹的位置上比划了一下。
安德瓦背后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他怀疑，这个人可能对‘可爱’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原来你说的叛逆是这么个叛逆法？
他突然觉得轰焦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用火就不用火吧。
“明明那么鲜活的样子……”少女嘀咕着，“她死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你还好，不像我。”怅然若失的目光，言语之间意有所指：“时间是不能用来浪费的。”
安德瓦的小胡子抖了抖，冒了两点火星。他刚张嘴想要说些，就被训练场大门处传来的巨响打断了。
“――哐！！”
特殊金属制成的大门随着这一声震耳的巨响扭曲起来。
“――哐！”
又是一声。门在支离破碎的边缘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坍塌。
最新型的特殊合金，为了承受各类‘个性’的冲击而诞生。专门为了训练及某些特殊场合投入使用。
而这一代代改良的承受力，此时却像个笑话一样。
隐隐的骂声从门后传来。
阿尔托莉雅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相互挤压切割的气流再次显现于她的掌心里。
她将长剑遥遥指向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声音微沉：“要来了。”
像是附和一般，那扇门轰然破碎。
紧接着一个人影砸了进来，在半空中呼啸而过，砰的一声砸进了地里。
说来也巧，刚好落在莉莉的脚边。
金发的男人抖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
他脸上尽是细碎的小伤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开口第一句话：“莉……亚瑟！莫德雷德她打我！而且她还打我的脸！”
莫德雷德她又双叒叕打我！！
“我不止敢打你，老子疯起来连自己都打。”金属的鞋跟踏在倒下的大门上，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你以为你告状有用？我早和笨蛋父王闹掰了。”银白的长剑毫无阻力的嵌入了地面。
莫德雷德露出了笑容，在亚瑟·柯克兰的角度看来，尽是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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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上一章小天使们说找不到推文……对不起是扬子手残打错了文名……
个性美貌如花［综］作者：惜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