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双湖色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如同覆上了一层薄弱的雾气，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只有他。
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考了零分。没有诉说王的无力，反而在向阿尔托莉雅道歉。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所以——
“出久，为什么要道歉。”平淡的口吻，少女目露茫然。
夕阳如血一般的赤红，似有烈火点燃了云的尾羽，在这一片夕红下，少女白皙的侧脸晕染上了残阳的色泽。
那红色没有带来温暖，反倒衬得她明净秀美的侧脸如同雕塑那般，失去了人所应有的那份生气。
自打考场出来之后，绿谷就塌着肩跟在少女身后，时不时抬眼用余光偷偷注视着她，欲言又止，却又败退在少女周身冷彻的气势下。
大半个个下午，他看着少女打工，在咕哒甜品屋的门口发派试吃品——气势令人生畏，一份都没有发出去。
绿谷可怜兮兮的蹲在店门口等莉莉工作时间的结束。
直至现在，他们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莉莉都没有和他说哪怕一句话。
而现在，她终于开口了。
对此，绿谷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无法想象，当阿尔托莉雅真的再也不会同他说一句话，再也不会原谅他的那一天，他的世界会是何等昏暗无光。
“——因、因为……莉莉一直在帮我训练，还说过会和我一起努力，会等我实现梦想的那一天。”不知道是否因为傍晚的风掺杂着的那分萧瑟，少年吸了吸鼻子，用略带鼻音的声音说道：“你说过的，会永远与我同在。”
“这是自然。”少女声线微沉，“此乃誓言，绝不违背。”
“所以啊……我觉得，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少年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溪流中的水拍在石头上的那一瞬，清澈，却又沉闷，“仅一击就失去行动力，面对钢铁无法使用出的格斗。”
“我浪费了莉莉的付出。”少年想了想，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分数，“我……考了零分。”
“对不起……”他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尾音沉重而发哽。
少年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些怯弱与不自信，前所未有的低落。
这十个月来奋起向上的少年，头一次展露了他内心深处的，对自己所持有的，深深的怀疑。
街道渐渐点亮了繁硕的灯火，如闪烁的星群那般，落入了她那碧色的眼底。
一切繁华，一切喧嚣，尽揽其中。
似有霜雪落下，将所有喧嚣隔绝其外，她在用静默的目光观望隔世。
美好，却又遥远。
那双眼睛，剔透如琉璃。
下一刻，如霜雪初融一般，少女露出一个清澈的微笑。
眼中流转的笑意，似乎还掺杂着霜雪未化时的冰凉。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罢，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暖了起来，不再那样的遥不可及，“就算对战斗的考核是零分，我相信，以出久的笔试成绩绝对可以进入普通科。”
“往年不是有通过体育祭的优异表现而进入英雄科的存在吗？”莉莉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住了这位指尖还有些微微颤抖着的少年，“实在不可以的话，不是还有复习，下一年重考这个选择吗？”
“我们还有机会去更加倍的努力。”那是一个，一触即离的拥抱，“如我所说的那般，我永远与你同在。”
“嗯，莉莉说得对。”绿谷附和道，少年努力压抑着喉咙间的哽噎感，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颤抖的不那么明显。
不知是否乃逐光之人的幻觉，他看到了有温暖在那翡翠色的眼底溢出，像是过于瑰丽的宝石，美不胜收的夺目，无法转移的视线。
他看着少女眼底那片璀璨的灯火，微微有些失神，用近乎呢喃的音量唤了声：“莉莉。”
“是？”少女歪了歪头，没有拒绝绿谷悄然覆上她掌心的手。
绿谷捏着她的手，力道那么重，又那么轻。即使阿尔托莉雅没有挣扎的迹象，他也固执的不肯松手。
“‘永远与我同在’的永远，是多久呢？”
少年微微垂眸看向她，青翠的眸色，他直视着少女的眼睛，追寻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永远啊……”阿尔托莉雅想了想，她用另一只手覆上了少年握着她的手。翻转间，以包围的样子，拢住了少年的右手，她双手紧握着，体温在这交接的皮肤处得以传递。
阿尔托莉雅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回应了他，“直至太阳从天空坠落，天堂在烈焰中焚灭。”
“直至那世界消融的尽头，在此之前，我一直与你同在。因此，让我们共同成长吧。”清浅的笑意在她的眼底流转一瞬，她松开了少年的手。
这一次，没有感受到他的阻止。
“——骑士之誓言不可违背。”
少年红着耳尖跟在了少女身后，自信心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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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莉莉第二天发现，绿谷这家伙考上英雄科了。
于是莉莉把他揍了个爽（bushi）
啊，我好想写那种莉莉和安德瓦坐一桌互相讨论儿砸的沙雕场景
什么‘叛逆’，什么‘孩子还不够成熟’，什么‘对着干’。
直到某一天莉莉发现了真相，于是她把安德瓦锤进了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以及！团子小天使（敲打敲打）不要扔那么大的！要留着买奶茶喝！只……只要看正版我就超开心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