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殿大人可真是胸量狭隘,从何处弄了些好吃的,怎么都不与本尊一道享用?”
凌舜有心逗她,故意装作不知的模样,对着小姑娘摇头叹气,“哎,掌首常说咱们同为天承门门派中人,便该顾忌着同门之谊,清玉殿大人不是向来最尊掌首,最听她的话怎的如今这般作为,可真让本尊心寒啊。”
她牙尖嘴利,惯常将黑的说成白的,小姑娘对她这一套早就习惯了,闻言,走上前一些,拉住她的手,轻轻地写,“你没吃到吧?”
“本尊若是吃到,还会怨怒清玉殿大人有福不与本尊同享么?”
凌舜轻轻嗔她一眼,慢慢上前从衣衫内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放在她下巴底下,轻轻抚着她娇嫩的脸,轻道,“还不吐出来,等着将舌头压坏,做个断舌鬼么?”
小姑娘一双清亮的眼死死地盯住她,乖觉地顺着她摆帕子的姿势将压在舌底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是一颗大小有如鸠卵的东西,黑乎乎的,火光下辨别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凌舜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致,转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别的上头。
那东西被她吐出来时,她清楚地看见上头沾了些鲜艳的血丝,火光下虽不明显,但凌舜鼻子特别灵,一下就闻出了有血腥味。
她将那帕子收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面色严肃道,“将嘴张开。”
她说完,小姑娘弯起来的眉眼瞬间绷紧,紧紧抿着唇,看着她的脸,有些戒备似的,就是不动。
凌舜按了她嘴唇好几次算作暗示,她都无动于衷,抬头却见她一脸的为难,顿时就明白这小姑娘现下是和自己杠上了。
这小姑娘啊。明明是她来找自己述委屈的,现下倒像是她逼着她了。
不过,也可能是她只想告个状说那东西难吃,现下看她较真了,不想让自己担忧,便故意抿着嘴不说话。
可她不说话,她却越会担忧的啊。本来就不能说话了,若是舌头再废了,那往后又该怎么办呢?
若是有人询问凌舜此刻一定要,那她定是要以这些不相干的理由搪塞过去的。
因为,她绝不想承认,其实,她在心底里期盼着小姑娘有一天还是能有再说话的机会。
不能说话多惨啊,和她吵架都只能吃闷亏。那么多的委屈和火气,不能说话,不能发泄出来,该有多惨。
反正搁在她身上是受不得这委屈的,若要让她变作哑巴,恨不能将她逼死才好。
“将嘴张开,让本尊看看。”唯恐她伤到了舌根,凌舜是真急了,略微踮起脚,以几乎趴在她身上的姿势去掰她的嘴。
奈何她就是不动,气得凌舜也恼了,压低声音逼问她,“虞祈言你不听话了是不是?!”
这语调像极了教训小孩子时的语气。
她一双娥眉弯下来,娇媚的脸在火光照耀下镀了一层晕红。连耳尖都是红的。
她生气了。
虞祈言明白了这个事实,可是她还是不想动。
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学着她的模样儿将那碗算是吃食的东西一饮而尽时,它就卡在自己喉咙里,让她险些喘不上来气。
那东西明明看着光滑得很,入了口中却觉得它身上有千万根刺一样,将她扎得满嘴都是血。
她用形气将那些血止住,现下那些伤口还未愈合,若是叫面前的人见了,不知会如何。
“好,你不张嘴,本尊让你张嘴。”她还在犹豫不决时,面前的人忽然冷冷地说。
话落,面前人娇艳的脸便猛地在她眼前放大。她冰冰凉凉的小舌撬开她紧咬的唇,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