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叶子忽然愣住,用难以理解的眼光看向谢晨。
谢晨的嘴角虽然挂着微笑,但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问道:“什么意思?”
谢晨喝了口果汁,把杯子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说道:“那个人该死,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你只要把扑克牌归到原位,任何人都拿你没有办法。”
泽木叶子注视了谢晨许久,深深吸了口气,匀称的十指在桌面上整齐地交叉在一起,随后将视线落在桌面上,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在帮我逃脱法律,这不是在开玩笑,我杀了人,这是要认真考虑的。”
“我知道。”谢晨说道:“那个人也的确该死,你继续你的生活,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以后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能帮我。”
泽木叶子久久地盯着桌面上自己的手,摇摇头,“可是我现在已经杀过人了,不管杀的是谁,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杀人凶手了。”
“没有人会找到证据的,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犯不上为那种人来折磨自己。”
又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泽木叶子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指。
“谢晨……”她忽然抬起头,看着谢晨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孩子,至少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孩子。”
谢晨笑了笑说道:“先答应我,不要去自首,继续你的生活。”
“好。”泽木叶子张开手心,点了点头,“如果……以后你需要我的话,随时来找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帮你。”
谢晨笑了笑,把剩余的果汁喝干,香烟的云雾在屋子上方练成一片,随着气流摇曳不定,宛似一种心灵的象征,店内广播在呼叫烤好披萨饼的号码。
“再来杯果汁吧。”
谢晨去柜台买了两杯果汁折回,两人默不作声的喝着,各有所思。
泽木叶子用杯子轻轻敲打着嘴唇,本来已经做好了自首的打算,但谢晨的提议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心情复杂地连自己都有些难以说清。
店内依旧沸沸扬扬,混乱不堪,一如正值旅客高峰期的米花车站,桌旁不断人来人往,时不时地都会有男人瞄上泽木叶子一眼。
“忘了吧。”谢晨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忘掉的。”
“怎么会,嘴上说说是简单,我可是亲手杀了人的。”
“喂,算了好吗,这件事就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
“那就来说一下你吧。”泽木叶子把手扣在桌面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做出那样的推理。”
谢晨端起剩有三分之一果汁的杯子,像摇晃试管似的晃来晃去。
“我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说清,不过……”谢晨放下杯子,笑了笑说道:“你只要明白,在某种程度上,或者说某种场合,我……无所不能……”
“呃……”泽木叶子轻笑了一声,“虽然不懂,但听你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