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欧斯气喘吁吁，他背着光，额角已经完全被汗水布满，只是这时候用一种恶意的目光蛇一般的盯着谢晨，恍若在等待着看谢晨临死前的挣扎和绝望。
谢晨的衣服被看不见的气息微微鼓动，而他整个人却如同坚实的高山，依然矗立在原地，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是一成不变。
他被吓傻了吗？
奥雷欧斯忍不住这么想，但是声音的传播速度已经在光之后达到了极致，这样短的距离该是几秒就产生作用的事情，一分钟过去了，应该立刻死亡谢晨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嘲讽的目光中添加了新的东西，似乎是怜悯或者居高临下的同情。
“为什么？”奥雷欧斯失神的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向后按上了茵蒂克丝的身旁。
谢晨扬了扬眉，他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敌人解答，他只要，将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完全击溃，这个男人就完了。
“真是幼稚哟，还会问这种问题，事实不是很明显吗？你的炼金术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你…就算是三年前茵蒂克丝的搭档，现在已经是三年后，而且茵蒂克丝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从三年前开始你已经被茵蒂克丝放弃了！”
“不！不是这样的！”奥雷欧斯的眼瞳变得血红，褐色眼瞳周围血丝一条条遍布，“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么痛苦的躺在我怀里，告诉我就算是放弃生命也不会放弃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站在她身边！”
细长的银针再次出现在奥雷欧斯的手中，脖颈右边布满了蜂窝一样密密麻麻的小孔，但是奥雷欧斯的银针还是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拔出来。
周围的气氛带上了一种极端的空虚，就像是太过老旧而泛黄的照片，虚无又极端空寂。
这就是炼金术师的内心写照。
“吸血鬼拥有无限的生命，从没有听过哪个吸血鬼因为记忆过多而撑破了脑袋的，如果茵蒂克丝成为了吸血鬼，虽然会有些痛苦，但是她就会彻底摆脱被记忆压迫神经的折磨！”
又痛苦又甜蜜的口吻，炼金术师已经陷入了疯狂。
谢晨的神色认真起来，处于暴走边缘的炼金术师已经要疯魔起来，内心的崩溃对于依靠精神的魔法师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
脚下微微向前迈了半步，整个身形绷成一道紧实的弦，战斗一触即发。
趴在高桌上的少女突然有了片刻的清醒，她迷糊的睁开了眼睛，视线越过奥雷欧斯望向了对面的谢晨，愉悦而迷糊的轻唤。
“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