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大人’。我是布衣白身，没有领受爵位或圣职，也没有任官。
“其次，没有什么‘秉公’。这座福修院，是王室特批，从法雷尔总主教名下划拨给我的前教会资产，现在则是我的私人地产。除了国王本人的谕令外，没有任何人有权擅闯，德戈特也不行。
“最后，我不喜欢话说三遍。只要没有正式的绝罚令，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任何义务，配合你们的胡作非为。
“这些淳朴的教友来我这里，那就是我的客人。如果你们想越过我，踏入我的地界，强行施暴，”伯纳德挥了挥剑，挨个点着最靠前的骑士和教士。
“那就尽管来试试吧。”
语罢，伯纳德周身，逐渐出现了微妙的异常。
周围的树叶与沙石，在地面上不自然飞旋，仿佛正处于漩涡中。
见状，为首的骑士满脸惊骇。
是法术么？
2环的守护之风？3环的风墙术？5环的操控风力？还是……6环的清风赋权？
这老头打算开法术，强顶着远程的弩矢，冲进来大开杀戒？
不至于吧？
相比于从现实角度出发的骑士，他身边的教士们所感受到的惊骇，就完全不同了。
那不是法术！至少不是神术！
伯纳德周身的魔网在扭曲！
见了鬼了，这家伙不当人了？
教士跟骑士悄声说明，骑士面色又变了三遍，红的黑的绿的白的，俨然一副死人相。
“怎么，还打算待在这儿？是想要过两招么？”
伯纳德向前踏出一步，这周围的扭曲，也随之向前。
“不，不是，等等！”
骑士见状，赶忙伸手制止，慌乱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明白了。我们尊重您的意见，会跟首席主教……讨得绝罚令，再来的。
“撤退了。”
骑士转过头，向着周围的护教军说道，而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迅速离开福修院。
尽管没有人当场质疑他的决断，但转过街角后，紧跟骑士的副官，还是忿忿不平的问道：
“……就这样走了，真的可以么？”
“怎么？你想给他当试刀的？”
副官惊异的看着骑士，骑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副官。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要避战，我们也有其他选择吧？比如隔远包围福修院，等伯纳德离开；或者干脆埋伏在外侧，伏击终将离开福修院的那些异端。
“就这样回去，能跟首席主教大人交差么？”
“谁说我们要回巴士利大教堂了？”
副官再一次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骑士，骑士干脆一脸“这白痴没救了”的表情，看向一旁。
“你不会把我那句‘讨绝罚令’当真了吧？找个台阶下而已，我们当然是要一转二阶段，加入周围围攻教堂的部队了。
“而且啊，副官。如果你不想哪天因为愚蠢而死的话，我接下来这句话，你最好记牢了。”
骑士略微顿了顿，脸上浮夸的表情收敛，整个人重新变回那个沉稳到略有阴翳的指挥官。
“当你的对手还在跟你讲道理时，要么你不讲武德、直接突袭他，要么就正经对话，别想着玩‘卡规则的bug’这种幼稚的游戏。
“对手能在敌对状态下，跟你心平气和讲道理，就也能把大道理和规范都丢开，跟你以命搏命。
“刚才，是伯纳德拿规范当幌子，给了我们一条退路。要是我们给脸不要，他绝不会介意撤下遮羞布。”
看着沉默了的副官，骑士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年轻人，有心气的同时，还能忠心耿耿完成任务，是好事。但，别把其他人想的跟你一样规矩，不要给自己和队友找不必要的麻烦。”
“……嗯。”
副官低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