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办公桌上，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眼神狠戾：
“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一旦违约，你不仅要赔偿天价违约金，你在公司期间创造的所有商业价值，都将与你个人彻底无关！“
张凝雪的目光落在合同上，那些被王丽芬刻意模糊掉的条款，此刻让她浑身冰冷。
她这才惊觉，自己签下的，根本不是一份合作协议，而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卖身契！
每一条都充满了陷阱，每一个字都在榨取她的价值。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呵，公司的标准吸血套路罢了。“
沈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轻轻拂过办公室的凝滞空气。
他甚至懒得多看那份合同一眼。
对于在修仙界纵横千年，见惯了尔虞我诈、生死搏杀的他而言，地球上这些所谓的商业手段，实在太过稚嫩和粗劣。
他目光转向王丽芬，那眼神平静无波。
“天下是吧？半个月。“
王丽芬一愣，下意识反问：“什么半个月？“
“半个月后，这家公司，会从京城彻底消失。“
沈洛语气淡漠。
“噗——“王丽芬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猛地爆发出一阵夸张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小子，你睡醒了没有？！你在说什么梦话？！让天下消失？就凭你？！“
她指着沈洛，对着旁边的保安和张凝雪，极尽嘲讽。
“就算没了张凝雪这棵摇钱树，我们天下家大业大，根基深厚，随便漏点渣都够养活整个公司！你以为你是谁？神仙下凡吗？“
她笃定，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想用这种可笑的威胁来吓唬她，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失去张凝雪固然肉痛，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公司还有其他艺人，还有多年的积累，岂是说倒就倒的？
沈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并不反驳。
无知者无畏。
夏虫不可语冰。
他不再理会状若疯癫的王丽芬，伸手从桌上拿起那份合同，对着脸色苍白的张凝雪温和开口。
“走了。“
张凝雪怔怔地看着沈洛，用力点了点头，接过那份合同，紧紧攥在手里，跟在沈洛身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两人走出天下大楼，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沈洛目光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
下一瞬，空间再次泛起涟漪，两人身影瞬间模糊，消失在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京城李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装修奢华而现代的办公室内，李沁舒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秀眉紧蹙。
光影闪烁，沈洛和张凝雪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办公室中央。
“沈先生！“李沁舒听到动静，猛地回身，看到沈洛，眉宇间的愁色却并未消散。
“怎么了？遇到麻烦了？“沈洛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神色，直接发问。
以他对李沁舒的了解，这个商场女强人很少会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