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叹了口气,简单整理了一番,就到了杏安堂,钟白养病的房间,正遇上准备离开的钟引。
“瑞山哥哥,今日下值怎的这样晚?”
钟引看到连钰过来,身子袅袅,迎上前来。
她眼波盈盈,束着京中少女流行的灵蛇髻,发髻顶端微微下垂,配上饰在发间若隐若现的丝带和珍珠小簪,十分清新。
一身翠绿色的衫裙,衬得她整个人清新又高贵,连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微笑垂首和钟引行了一个见面的揖礼,
“家中临时来了客人,耽误了些时间,引儿姑娘回去的路上小心。”
说话温和有礼,但是淡然疏离,钟引都没有机会多搭上两句话,连钰已经转身走进了房间。
她失望的驻足片刻,知道这是连钰的态度,忍着喉间的那股酸涩,落寞的转身离去了。
连钰坐在钟白床前,看了一眼钟引离去的背影,眉间涌上一丝淡淡的哀伤。
“这丫头自从知道你每日都会来看我,日日掐着时间过来,左拖右拖不肯走,
往常我都能将她劝走,今日药汤提前好了,她给我喂完药,终于遇上你了。”
钟白躺在床上,脸上遮着纱布,唯一露出的那张嘴,在连钰坐下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来。
连钰哑然,转头看着用力抿着嘴巴的钟白,
“怎的?对自己的妹妹还如此吃味?
待日后我身份明了,她自然罢休,只是现在,需得少渊好生引导,不可欺负于她。”
钟白没想到连钰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心里顿时委屈起来,
本来现在视线受阻,他不能日日见到连钰的脸,心中就已经空的厉害,
“还不是你太招人?”
他找了半天,终于拉住了连钰的手腕,顺着手腕慢慢划到了她的手背,最后手指捏住她的指尖,不安地摩挲,
“且不说一开始的吕明德,我的亲生妹子被我开导劝说了这么久,
你一出现,我这么久的功课都白做,我现在是不论男女,都能找出情敌出来,我好不安心。”
连钰将自己的手伸到钟白手心让他握实,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刻意的压低,用她本来的声线,靠近钟白的耳边,
“那等你眼睛的毒解了,我们和钟首辅坦白,好不好?”
是女子应有的清甜声线!温软又柔和,
钟白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根羽毛来回拨弄,痒的发酥,
他的心在连钰出声的那一刻化成一块蜜糖,被自己陡然升高的体温熬得,瞬间没了形体。
连钰一定学过蛊术,钟白觉得自己就像中了蛊一样,他说什么,都愿意听,都愿意做。
“好。”
良久,钟白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发出一个音后,再没有力气出声,
他的胸膛和心都在燃烧,熬得他有点受不住,只能紧紧握住手中那点温凉。
直到连钰开口,说起今晚四皇子造访过连钰的宅邸,他身上陡然变得冰凉,
“四皇子并不知我的身份,我与他相处也很有分寸。”
见识过钟白吃味的程度,连钰赶紧解释了一句,
“刑部事务与常年不归京的四皇子之间,交集也就这些了,你先养好伤,不用思虑过重,到给自己寻了不少烦恼。”
“我还没说话,瑞山就先给我定好后话了,你怎知我就是自寻烦恼了?”
连钰趴在床边,左手抵着下巴,满脸笑意的看着强壮镇定的钟白,清甜的声音,使得她的说话的语调里,又多了几分淘气,
“我-就-是-知-道~”
钟白感觉到连钰近在脸前的呼吸,手上稍一用力,将连钰整个人向前拽了一把,
唇,与钟白的脸颊,有过一瞬间的触碰。
两人同时呆住,随后连钰快速坐回椅子上,钟白也乖乖的把手放到了被子里,
诡异的安静下,两人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此刻,震耳欲聋。
次日午时刚到,四皇子身边的长随卓青就来请人了,
刚刚相处一日,本打算利用中午时间一起吃个饭,好联络一下同僚感情的刑部左侍郎洪运开,刚刚迈出去邀约的脚,就这样收回了。
连钰亭卓青说完,刚要起身又抬头看向站姿尴尬的洪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