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用担心,为父刚刚亲自去找陛下请了假,今日就在这里陪你!”
连钰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钟首辅明明清早去上值了,却在自己来看钟白的时候,杀了个回马枪。
“父亲,孩儿没事,不需要父亲这般辛苦。”
钟首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跪的笔直的连钰,脸色一拉,
朝堂上巧舌如簧的钟首辅,挖苦起人来,也是不遑多让,末了还暗戳戳的说道,
“伤的是我儿,连大人又没事,天天请假是要做甚?你手里的案子了了?”
“父亲!”
“少渊,首辅大人说得对,我手上的案子确实事关重大,我不能日日请休,你好好休养,不要多想,也不要顶撞了首辅大人。”
连钰今日本也打算去上值了,她叫青月往刑部送的,是会晚点到的申请,并不是告假申请。
这次的案子不是普通的小案,她必须尽快破获,抓到犯人,才能彻底安心,
不然她不知道,以后还要再跟钟白像前日夜里一样,冒险多少次。
钟白感觉得出,连钰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并没有真的被自己的父亲伤到,才放心的点点头,
“那你务必小心,我叫钟成也跟过去,也好多个照应。”
连钰:这叫个什么事?青月和青风现在都没什么事,却还要叫一个伤者的贴身护卫调走?钟首辅那张脸已经黑成什么样了!
钟成:我这就成为公共护卫了?
“你糊涂了?在这里好好修养,等我回来。”
说完,连钰恭敬的给钟首辅告别,离开了房间。
钟白脸朝着连钰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微翘起,配上微红的脸颊,叫人不禁浮想联翩。
只是,钟首辅还没有开始想,就被自己的儿子教训起来了,
“父亲,我中毒受伤,最难过的一定是瑞山,她这两日夜必定是没有吃好没有睡好,
您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教训她!”
“好小子,合着我替你出气,还落了埋怨?你要不要反省一下,到底是咱们是亲人,还是你们是亲人啊?”
钟白嘴巴一撇,
“以后还说不定跟谁更亲呢!”
“你说什么?”
钟首辅音量陡然提高,
“这位大人,你要是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就请离开我的医馆!”
钟首辅看到程叔,脸色立刻就变了,三步并两步走到了程叔面前,满脸都是愤怒!
连钰趁着在马车上的功夫,浅浅的眯了一会儿,进了刑部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做事了。
前一日让与嫌疑人交手之后,让嫌疑人逃跑了,
但是连钰在临走前,往嫌疑人身上投了暗香,之后就交给了青奚去追踪。
“那人一路逃跑,本来方向明确,但是后来可能发现了属下在跟踪,他就改变了方向,拐进了一间破道观。
再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暗香就好像消失了,隐翅虫不再往前追踪,他的人也利用奇门遁甲的幻术,摆脱了属下们。”
连钰看着青奚递到自己桌上的一张图,这是京城部分布局的俯瞰图,在图纸的最上面,有一条朱笔画出来的线,
“虽然丢了踪迹,但是属下从那人当日逃离的方向推断,他原先的目的地,应该是明月街方向。”
朱笔的末端,指向就是明月街!
明月街是京城最富庶的街区,那里都是高官和富贾的宅子,
顺着宅子再往北,就是大片的田庄,可以说,明月街已经是京城内城北部最外围的街道了,
可是却并不是因为其偏僻,而是因为那里住的非富即贵,
宅子里豢养着大量府卫暗卫,宅子后面是上百亩的田庄,将明月街保护的结结实实,
那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再往外围给普通百姓开辟新的街区居住。
青奚已经安排数十人在明月街附近暗访,只要发现可疑的人,立刻回来报告。
连钰点点头,青奚在花罗回来之前,闪身离开。
花罗发现昨日告假一天的连钰终于出现了,欣喜的先上前热情的问候了一番,
随后神色肃然的带着连钰出了值事房。
“瑞山之前找的文昌街五号的正主,他自己过来了!”
连钰眉眼一震,跟着花罗,快步走到了……停尸棚,
在前日找回来的暗卫的尸台前,一个衣着华贵的背影,肃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