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陛下知道这件案子的棘手之处,况且那批粮食追回的话,河间府的人手也不够。”
连钰见许观现在处理事务的章程十分顺溜,也为他感到高兴。
“子瞻兄放心,皇帝已经派了左指挥使亲自前往追回,我们二人如今只要将这个案子查清就好了,其余事情,不需我们再操心。”
许观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对了,贤弟来的匆忙,正好午时,咱们先吃饭吧,什么事也不能让瑞山饿着肚子做事啊。”
许观已经和连钰说起了家常,而且连钰确实腹中感觉到空空,便跟着许观到了后院。
许夫人已经准备好饭食,给连钰和许观摆好桌子后,自己带着孩子回到房间用膳去了。
“夫人早和我说过,瑞山在她生产前后都很是照顾,派过去的医者,医术是极其优秀的,
本来是横着的胎位,那大夫一下子就给正了过来,生产的时候少吃了不少苦,
兄弟当时只能寄点东西,聊表谢意。现在你来了,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亲自给你道这个谢。”
说罢,就站起身,那架势要给连钰行大礼,连钰立刻起身躲开一点,不能受这个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那是子瞻兄的夫人,我的嫂子,尽心一点事应该的,
子瞻兄若是拿这个和我客气,那以后,子瞻兄的事情,我可就不好说话了。”
许观立刻反应过来,
“是为兄过于迂腐了,该罚,该罚!”
拿起酒杯连喝两杯,才与连钰慢慢的吃起饭菜来。
从饭厅出来,连钰就跟着许观来到了停尸棚,
这一年来已经见过不少尸体的许观,现在见到血腥,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白布掀开,许观一一介绍着,
“这是师爷张稳,发现他的时候,他半个身子被埋在他自己院中的花坛里,
下人早上起来干活,看到自家老爷躺在那里吓了一跳,连忙呼唤却发现张稳已死,于是第一时间跑来报官。
仵作验过后,我们才知他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许观掀起张稳几处衣物,灰烂的肌肤上,除了尸斑,再无其他痕迹。
“而且张稳的身上没有发现致命伤口,但是他的肺部和鼻间,有许多吸入的土质颗粒,仵作据此判断,是被活埋而死。”
许观说完,龇着牙,似是感受到张稳死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这个是县丞罗东,能力很强,文采一般,所以多年科举只中了举人,年纪大了,也就歇了继续往上考的心思,便听从吏部的分配,来河间府做了县丞。
他的尸体被发现在自家的井中,是妻子早晨起来打水的时候,觉得水桶很重,
趴下一看,看到里面竟有尸体,吓得立即遣人报了官。
我派人将其打捞上来,才发现,竟然是当日未曾上值的罗东。”
许观叹了口气,将尸格拿给连钰,继续往下说道,
“他的尸体是在水中被发现,却不是在水中死亡。”
“心脏被刺破,失血过多而亡。”
尸格上几个字,连钰也完全明白了两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现在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张稳和罗东的尸体出现的蹊跷,张稳本就死在他自己的花园,
凶手本来不理会,让其在土中自行腐烂就可以,却特意回来将尸体挖出来,
仿佛就是在告诉大家,我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而罗东的情况就更费劲了,特意将他从死亡现场带出来,扔到他自己的家里。
似乎是想让官府发现他的死,又想要隐藏死亡现场似的。
第二,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二人的尸体抛出?
如果不抛出,不是可以利用他们的身份,做更多的事情?
如果是连钰冒充了这个人,一定会将尸体处理的越干净越好,不会像这样,
仅潜伏一段时间,就切断自己再回来潜伏的后路的。
连钰在尸棚中来回走动,心中不断地思考着一些可能,又不断地打断。
连钰又走到博古架旁边,上面是张稳和罗东两个人在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所有物,
其中有个小小的,金色的印章,引起了连钰的注意。
“明?”
连钰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