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证据,连钰并没有在殿上,当场唱出来,她与三司在上殿陈词前早已说好,这个东西在最后,由自己呈上去,让皇帝亲自去验证。
皇帝冷冷看了一眼
他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身旁的成恩,不着痕迹地在成恩的手背上摁了一下,成恩眼神未变,拿着信纸便悄悄退下了。
秦王觉得刚才皇帝的眼神非常危险,但是此时他却身处大殿,无法离开,心中顿时焦急,觉得自己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可这个时候,连钰和司婴、沈飞、宁世昌等人并未让秦王闲下来,他们轮番的和秦王对峙,
将当年秦王亲手递给皇帝的所有证据,都反驳的体无完肤!
“秦王殿下,您当年迫害戍守边疆的将军,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连钰在最后,眼神凛冽的盯着秦王,
“本王有什么目的?谋反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宁错杀一万,不错杀一个,云鹤当年有谋反的天时地利人和,有证据摆在眼前,谁还会怀疑?”
“秦王还是不愿意承认,那本就是您自己设下的局?”
“本王行事光明正大,该认得认,无关的事情,就算你构陷的再像真的,本王也绝不会认下!”
今日的早朝已经比往日延长了一个多时辰,百官都已经站的有些累了,
正是在这个时间,左聿快步跑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提骑,其中还有几名受伤的,
但是他们对身上的狼狈都毫不在意,单手提着手中的麻袋,移动的飞快。
“陛下,您吩咐之事,已经验证过,确认无误!”
皇帝在听到“确认无误”四个字之后,身体一下子瘫了下来,靠在龙椅上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成恩上前唤了几声,皇帝才重新坐起来,再次看向了
在视线转到看到秦王身上的时候,他的眼神里甚至透着前所未有的狠厉,让秦王再次感到不好。
左聿看到皇帝的示意,让提骑们将地上的麻袋一个个的打开,露出了一个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他们统一着劲装,戴着面具,身上都有不少伤口,却木讷无反应的呆坐在地上,众人都在纳闷,唯独秦王直接傻了眼,
“父皇……”
他颓然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老三,你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是吧?毕竟证人就在眼前,你根本无从争辩了!
你豢养这些死士,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五千死士,谨儿,五千死士啊,甚至是朕多年前就下令禁止豢养的蛊人死士,你是打算造反吗?”
“呼——”
百官沸腾了,刚刚因为劳累而发酸的肩膀,立刻重新灌入了力气,毫相互之间毫不遮掩的交头接耳起来。
大臻朝有规定,亲王级别最多可以养两千五百士兵,而死士的战斗力过于强悍,规定是不许超过一千!
五千死士,几乎相当于京城城防营的战力了,如果是炼制的蛊人,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只能更加恐怖!
若是秦王有心,恐怕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掌控整个京城!
朝臣之间的眉眼官司愈盛,秦王连声喊冤,不愿皇帝误会自己,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自保。”
“自保?是谁要害你?你有这么多蛊人死士,谁还敢害你?
太子吗?他的东宫都是朕派人把守的,他有多少兵,多少死士,朕一清二楚。
你出宫建府,朕心疼你在外,无法给予庇佑,明知你府兵和死士都超出一点,也未曾置喙,
谁知,你竟然私底下有这样的心思,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帝质问声滔天,秦王毫无准备的过来,此刻真的完全慌了神,
“父皇,不是的,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真的只是为了自保,不会轻易动手的,父皇……”
皇帝不再听秦王的狡辩,直接给他定了罪。
连钰和钟首辅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立刻又看向了他处。
最后的死士踪迹,是钟首辅和连钰合作发现的,
连钰一直都知道秦王有在炼制大臻朝禁止的蛊人死士,而且数量很多,
只是她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钟首辅却是知道秦王的几处秘密的私楼,而没有足够信任的高手前去探索,
当两人凑在一起说起此事的时候,一拍即合,连钰出人,钟首辅提供线索,果然发现了秦王藏匿多年的死士楼。
只是,秦王极其谨慎,死士都会定期转移,但私楼就那几处,不在这里,那就在其他楼里寻找,定能找到!
然而,皇帝在宣布惩罚的时候,连钰还是看出来了皇帝对最宠爱的儿子的不忍,
云鹤背了十年的污名,在今日总算洗清,杜奉之也得回了该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