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站起来,将小鸭子递给歪嘴巴,说道:“交给厨房处理吧!”
歪嘴巴不清楚状况,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斋主饶命,斋主饶命!”
“叫你拿去厨房处理,你这是干什么?”白衣汉子喝道。
“不知属下又做错了什么,请斋主开恩。”
“你没做错什么,是这只小鸭子的问题。养不熟的东西,留来做什么?”
歪嘴巴半信半疑,战战兢兢地接下小鸭子,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汉子在书桌上拿了张宣纸,擦了擦手,见歪嘴巴还愣在那里,问道:“你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真的要宰了它吗?”歪嘴巴怯怯问道。
“你再不走,我连你一起宰了。”白衣有些不耐烦。
歪嘴巴一听,赶紧出去,离开了竹屋,留下一对父女。
小丫头拿着毛笔,低着头在纸上涂鸦,边画边问:“他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大体是真的,但是估计也存在诱导性。”
“所以,无法确定?”
“当然,既然不是原貌,必然就失真。”
“这是你断他手指的原因?”
“非也,他只是坏了规矩,所以我才惩罚他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该不该来告诉你?”
“当然应该。”
“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这就看他说话的艺术性了。”
“什么是说话的艺术性?”
“这……他应该传达出真相,但不能让我觉得他在打小报告。”
小丫头停住笔,想了下,说道:“你这是既要又要,有本事你来试试!”
白衣汉子试了试,苦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小丫头又问道:“那姑奶奶你打算怎么处理?”
“找个地方给她养老算了。”
“她处理得不对吗?”
“暂时无法判断。”
“既然无法判断,又怎么下了决心让她滚蛋呢?”
“什么滚蛋?是让她养老。”
“一个意思。”
白衣汉子揪着她的耳朵,说道:“说话不能淑女一点吗?”
“疼疼疼……”小丫头喊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禀告斋主,出事了!”
白衣汉子放开小丫头的耳朵,有些不耐烦,说道:“什么事?”
“茶楼出事了,客人上吐下泻,闹起来了!”
白衣汉子霍地站起来,匆忙走出去,跟着来人穿过几个院子,来到门店。
远远就闻到酸臭味,他用手帕捂住鼻子,站在后门观看。
只见桌上和地板都是呕吐物,一群人围在门口,有搀扶的,有呕吐的,有骂街的,有吃瓜的,大总管和几个刀客正和他们对峙着,场面很混乱。
白衣汉子看了一会,离开门店,来到附近一个水榭。他背着手,吩咐道:“召集全部人手,把人全都抓,一个不少,全都抓过来这里。”
那人得令,抱了一拳,转身离去。白衣汉子依靠在栏杆上,掏出扇子,悠哉悠哉地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