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敞开的门,此时里头只有桑田一个人。
“桑伯伯?”
桑田正在案前起草公社的一份总结报告,闻声抬头,眼神有些疑惑。
“你是?”
白丹丹扯出一个自已最得体的笑容:“我是小丹啊桑伯伯,我们前几个月见过的。”
桑田快速皱了一下眉,瑞章不是说已经跟这个女同志分手了吗,她现在过来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瑞章干了什么辜负人家女同志的事吧?
桑田面上不显:“白丹丹同志,你有什么事?”
白丹丹一屁股坐在桑田书记对面的椅子上,绘声绘色地道:“桑伯伯,我现在不是在槐花村嘛,我们村子有个男的腿断了,但我们村的俞泽云瑶夫妇却不让人家去医院!
偏要用那封建中医的法子,你是没看到,在人家脑袋上扎满了针呢!
万一出了事,这责任谁担得起?我作为知青,实在不忍心看乡亲们被蒙在鼓里。”
桑书记心里一咯噔,俞泽云瑶这两个名字,不是老赵之前和他说的两人吗?
他面上静静听完白丹丹的话,双手交叉,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同志,我想你对中医存在误解。
中医传承千年,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可不是封建迷信。就说我目前,当年重病,最后是中医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而且据我了解,这云瑶,她是有赤脚医生证的,她治病救人,没什么不对。”
白丹丹错愕不已,反驳道:“怎么可能,桑伯伯,您可别被骗人,那证说不定是假的!她还收了人家鸡蛋和菜,这不是违规吗?”
“送什么东西,那只能说明生病的村民对云医生的认可,我问你,你就凭自已的臆想来举报,可有证据?”
白丹丹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忽然想到桑瑞章,心里燃起希望,又道:“桑伯伯,那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都是为了村子里好,瑞章也很关心村里的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支持我。”
桑田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瑞章已经和你分手了,你别再拿他当借口。他要是真关心村里,就不会让你做这些没根据的举报。”
白丹丹脑子嗡的一声,“我们没有分手啊?”
“有没有桑瑞章会和你说清楚。好了,无端举报是很严重的事,你回去好好反省吧。”桑田说罢,便不再理会她,低头继续忙自已的事。
白丹丹碰了一鼻子的灰,又羞又恼,只能暂时灰溜溜地离开公社部。
她在思考,什么叫“桑瑞章会和她说清楚”?难道这老家伙要干棒打鸳鸯那一套?
她和桑瑞章那么好,这是不可能的!
白丹丹包的牛车还在公社部外头呢,拉牛车的老张头见到她,催促道:“丫头,还不快些回村了,等下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
白丹丹望着天色发愣,机械厂快下班了,要不她还是等桑瑞章下班后和他谈谈吧?
“大爷,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今晚在县城招待所住一晚就成!”
“啥?招待所,你没找村长开介绍信哪住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