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她没有立刻动作,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林萧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柳如烟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默默地走到林萧身边。
她没有看林萧,目光低垂,白皙的脖颈泛着诱人的粉色。
犹豫了一下,她纤细的手指解开了领口的盘扣,然后缓缓褪下了淡青色的外衫,露出了里面月白色的抹胸。
……
与此同时。
伏波县外,黑潮军东路大军中军帐内。
气氛却与青麟郡守府的井然有序截然不同,充满了压抑和暴戾。
主位上,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络腮胡的秦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腰间的两柄巨大板斧,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下方,一众黑潮军将领垂手站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报!统领!公孙衍残部已被我军偏师肃清!”
若是往常,听到官军被击溃的消息,秦山或许会咧嘴大笑。
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
“砰!”
秦山猛地一拍桌案,将一份刚刚送到的文书狠狠摔在地上,震得桌上的油灯都跳了跳。
“废物!一群废物!”秦山如同暴怒的雄狮,赤红着双目,对着下方的将领们咆哮,“半个月!整整半个月!几万大军!连他娘的一个小小的伏波县都啃不下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指着地上的文书,怒吼道:“看看!都他娘的看看!韩公的文书都发来了!问我们东路军是不是在娘们儿绣花!其他四路大军,势如破竹,连克州府!就我们!被死死钉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青麟郡动弹不得!老子的脸!都被你们这群饭桶给丢尽了!”
秦山越说越气,粗壮的手指捏得嘎嘎作响:“还有那个什么狗屁锁龙滩大捷!公孙衍?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他猛地想起之前斥候探查到的消息,以及伏波县城头那威力恐怖的守城器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后怕。
“肯定是那个青麟郡的郡守底下的!张二牛和老子的先锋军,还有那该死的辎重营,绝对都是折在他手里!公孙衍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还他娘的敢冒领功劳!”
秦山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锁龙滩的失利,以及眼下在伏波县的困境,都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林萧脱不开关系。
尤其是对方那神乎其技的远程打击能力,让他的大军在攻城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个小小的郡守……竟然能挡住老子的大军这么久……”秦山咬牙切齿,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猛地一挥手,眼中杀机毕露。
“传我将令!”
帐内所有将领精神一凛。
“三天!”秦山竖起三根粗壮的手指,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给老子拿下伏波县!”
“攻不下来……”秦山的目光如同凶狼般扫过众将,“你们就提着自已的脑袋来见我!”
“是!统领!”
帐内众将噤若寒蝉,齐声应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们知道,秦山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三天之内若拿不下伏波县,恐怕真的会人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