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没想到他会反问,一时没接上话。
“是每天来帮你们烧锅,还是晚上留下来收拾摊子?”他步步紧逼,话锋却含糊得很,“要不,我搬到你们家住去?这样是不是显得不‘生分’了?”
秦淮茹顿时红了脸,转头望了望屋里,急忙摆手:“你别胡说,院里人眼睛尖,乱传话怎么办?”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何雨柱反问一句,灶火“轰”地一下被他挑高,那一瞬仿佛火苗舔到了她的裙角。
秦淮茹往后一闪,脸上的羞意与慌乱交织得恰到好处,像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寡妇。
可何雨柱却心如明镜。
“她想拉我入套,用情感绑架、用温柔试探。可惜,她忘了我在后厨这么多年,见过的戏码比她演得多太多。”
“火候过了。”他淡淡一句,转回身将火压下,“包子要蒸得匀才入味,你那手别闲着,揉面去。”
秦淮茹怔了怔,脸色变了又变,但终究没再说话,只低声应了句:“哦。”
她退后两步,却又慢吞吞地走向案板,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不甘与失落。
屋檐滴下一点雨,落在锅沿“啪嗒”一声响,像是这个局里某根绷紧的弦被拨动了一下。贾张氏此时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摞干净的蒸布,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压着几分忍不住的笑意。
“雨柱啊,这摊子以后啊,可就要你多操心了。”她语气平常,却像扔出一粒钉子,想听他脚底有没有铿锵作响。
“操心不难,怕就怕……”何雨柱把锅盖一掀,热气扑面,“有人心不正,锅里下的料就不干净。”
这句话像一瓢冷水,瞬间泼在贾张氏和秦淮茹母女的心窝上。两人脸色几乎同时一僵,但又都强笑着掩饰过去。
何雨柱看都没看她们,只自顾自地把蒸好的包子一一夹起,码进竹笼,一边数着数:“二十四个,连馅都没少。”
“你们慢慢蒸,我得去后院看我那碗热水。”
他说得轻飘飘,走得也稳稳当当。可那背影落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却像一堵不肯倒的墙,沉、冷、硬得让人无从下手。
何雨柱刚走到自已屋前,推开那扇旧木门,一股熟悉的陈年木头味迎面而来。他将肩上的外衣一甩,搭在椅背上,转头看了眼院子那边的动静。贾家母女依旧在那锅灶前忙活,秦淮茹时不时抬头往这边瞥,像是担心他真走了,又像是在等他回头。
他冷哼一声,伸手端起那碗早已放凉的热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水中浮着几缕姜丝,是早上他自已泡的,用来冲那股肠胃的不适。水凉了,味却更冲,苦中带着涩。他皱了下眉,却没放下碗,而是盯着水面发呆,像在水里看见了那双刚才黏得不行的眼睛。
“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演戏了?”
他将碗放下,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一下一下,节奏稳得像一面鼓。那不是思索,而是某种隐约的预判。
秦淮茹不是个会主动贴人的性子。哪怕再想他,也从未表现得那么直接。可刚才,在灶前,她不仅靠得近,还刻意装作不经意地扯他袖子,甚至言语里都带着试探与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