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这是咋回事啊!”
一个大嗓门的婆娘蹿了出来。
陈长远眯眼一瞧,嚯!
这不是周大柱他娘王翠芬嘛。
瞧她那身花棉袄,手里还攥着根棍子,指着台上就开骂。
“呸!我家大柱早就说对咧,你那后山种的准没好货!这苗八成是偷来的吧?”
王翠芬扯着公鸭嗓,眼睛却贼溜溜地往张庆海那瞄。
台下哗啦一下炸开了锅。
陈长远嗤笑,这套路他门儿清——明着整不倒,就来这出是吧?
“翠芬婶啊,您要真觉得是偷的,说说是从谁家顺的?”
陈长远慢悠悠开口,“要不咱把警察叫来查查?”
王翠芬噎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句。
“啪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铁皮石斛品相没话说,环境调控绝对专业。偷来的能养这么好?想啥呢!”
清脆的女声划破了嘈杂。
众人齐刷刷回头,就见一位米色呢子大衣的姑娘款步而来,肌肤胜雪,眉目含情,浑身书香气。
陈长远心咯噔一下——安彩彩?
她咋来了?
安彩彩走到台前,掏出个小本本:“我大学就学这个,这长势,妥妥是科学管理的结果。”
标准普通话配专业术语,台下鸦雀无声。
王翠芬手里的棍子都不知该往哪搁。
张庆海凑上前:“这位小姐说得在理,我刚检查过,种苗确实上品。”
“哼!你们串通好的吧!”
王翠芬急眼了,指着安彩彩嚷嚷,“谁晓得是不是请的托儿!”
安彩彩眉头一皱,还没开口,陈长远已经跳下台。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翠芬跟前:“婶子,再胡咧咧小心我翻脸!我咋种的,全村都清楚。不信?现在就上后山瞧瞧去!”
这话掷地有声,王翠芬往后缩了缩。
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娃整天泡山上,就研究这个。”
“可不咋地,半夜打着手电筒查苗呢!”
“看来是真有两下子…”
王翠芬脸色变了又变,狠狠剜了陈长远一眼,撒丫子就跑。
安彩彩凑近打量铁皮石斛,纤纤玉指轻抚叶片:“温湿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叶片饱满有光泽,根系也很发达。你怎么想到种的?”
陈长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一动。
这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说起专业知识来更是头头是道。
他正要回答,台下已经有几个客商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小兄弟,这种苗怎么卖?我要一百株!”
“我们药材公司也想合作,价钱好商量!”
陈长远趁机详细介绍起种苗的培育过程和药用价值。
他说得专业细致,时不时还能对上安彩彩的专业术语,让在场的客商们连连点头。
展示会结束后,陈长远主动找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安彩彩。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