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菲菲扶着谷秋云灰溜溜的离开京墨的院子。
马车走到巷子口,缓过气的谷菲菲掀开帘子,暴躁的瞪视京墨家的方向。
“娘!你不是说肯定能让我嫁给世子么!你骗我!”
谷秋云的烦躁不比谷菲菲少。
“还不是你突发奇想非要嫁给霍渊!他们一家都跟脑子有病一样,非要讲什么江山社稷,不取民脂民膏,都是屁话!”
“当官的哪有不贪的!我们家当年就收了那么一点点贿赂,占他们那么一点点便宜,他们就把你爹逐出家门……”
樊延华和樊延昌兄妹二人幼年过得十分不错,但父母在战场上牺牲后,两人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豺狼虎豹般的族中叔侄在家中如盗匪般劫掠,将家中之前的物什洗劫一空。
地里的东西每年也会被抢走大半,余下的不足以养活兄妹二人。
这般情况,累得樊延昌二十有二都没娶上媳妇。
为了摆脱这般境地,樊延昌选择凭着一张脸入赘谷家,让妹妹樊延华自谋生路。
樊延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无母家可以依靠,就被街上的篾片帮闲那些人盯上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主动找到老将军那里,求得恩典,入了军营。
樊延昌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的时候,樊延华都已经离开多年了。
等她再出现时,已是镇国将军府夫人。
樊延昌跟谷秋云在镇国将军夫妇得胜回朝之时,意外见到了樊延华,认出自己的妹妹,立马就找上门去了。
樊延华顾念血脉亲情,没少帮衬他,谷秋云口中的亲事也是在这个时期讨论的。
当时樊延昌日日追着烦樊延华,樊延华敷衍他说不是不行,但并未为二人交换庚帖。
樊延华心善,樊延昌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视樊延华的付出为理所当然,还觉得她给的太少。
到后头,居然打起霍渊的主意,利用霍渊从府中偷了好几样金银玉器出去。
他觉得樊延华有那么多金银珠宝,他作为哥哥拿一些怎么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樊延华有那么多首饰,就算有人发现,那肯定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没凭没据的,死不承认就行了。
他不知道是,樊延华的东西,不是御赐的不能拿出去变卖,就是要贴补军费,只有极少一部分才会留下,用来撑场面。
每一件都是有数的,少一件都很明显。
他偷拿第二天,就被樊延华发现了。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原来樊延昌不仅偷将军府的东西,还借着将军府的名头在外面收受贿赂!
自此之后,樊延华对自己这个哥哥彻底寒了心,动用镇国将军府的威势,逼得族中将樊延昌从族谱中除名。
为免再有人被他蒙骗,樊延华还将断绝关系的消息主动放了出去,表明自己的态度,断了樊延昌招摇撞骗的可能。
谷家打着将军府姻亲的旗号敛了多少利,最后就有多惨,原本还算庞大的家产直接缩水大半,知道近几年才又好起来。
想到当年的事,谷秋云就满肚子气。
“真真是一点手足恩情都不讲,两个不要面皮的假清高!淫娃荡妇凑一对了……”
谷菲菲不乐意听谷秋云在那翻来覆去的骂,不耐烦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