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尚未回头就感觉后腰剧痛,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砸向酒架,玛歌酒庄的典藏年份酒淋了他满身。
“操家伙!”花臂马仔抄起冰锥扑来,却见齐修瑾擒住对方腕骨反向一折。
骨骼错位的脆响惊得钢琴师按错了和弦,满地打滚的马仔撞翻了调音台,混着电流杂音的哀嚎在镭射灯下格外瘆人。
宋凉叶攥着半截碎酒瓶退到墙角,看着齐修瑾扯开袖扣露出结实小臂。
他踩住陆庆胸口俯身时,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正映在败者脸上。
“西城陆家是吧?去年在澳门赌场输掉三条海运线的是令尊?”
陆庆瞳孔骤缩,威士忌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他忽然记起半月前私人会所的偶遇,当时齐修瑾正将西装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侍应生身上,望向闹事者的眼神与此刻如出一辙。
“齐……齐总误会……”陆庆喉头滚动,看见自己两个马仔正偷偷往消防通道挪动。
“都是白小姐说您早不在意……”
“白玲上周刚被我送进戒毒所。”
齐修瑾碾了碾脚下,听着肋骨的咯吱声露出森白牙齿。
“现在聊聊你怎么知道我行程的?”他余光扫过宋凉叶淤青的手腕,突然抄起半瓶龙舌兰浇在对方伤口上,惨叫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枭。
陆庆望着眼前暴怒的齐修瑾,后槽牙隐隐发酸。
他原以为齐家兄弟对宋凉叶的热乎劲早过了,这个失去倚仗的女人本该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摆布。
此刻西装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会所监控截图,倒像是扇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齐修瑾扯松领带时金属袖扣刮过陆庆红肿的颧骨,激得他倒抽冷气。
这家地下酒吧虽是他的地盘,可围在卡座外围的十几个保安没一个敢上前,齐家这尊煞神,怕是调来整支特警队才能镇得住。
“够了!”宋凉叶突然横插进来,纤白手指攥住齐修瑾青筋暴起的手腕。
水晶吊灯在她锁骨投下细碎光斑,像是给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按了暂停键。
池璇璇冲出包厢时正撞见满地狼藉。
香槟塔倾倒在波斯地毯上,玻璃碴在霓虹灯下闪着危险的光。
当她瞥见宋凉叶腕间泛红的指痕,指甲险些掐进掌心:“宋总我该守着您的!”带着哭腔的尾音消散在重金属音乐里。
“监控显示你离开座位三分二十秒。”
齐修瑾摸出怀表“咔嗒”扣在吧台,金属碰撞声惊得调酒师手抖洒了半杯威士忌。
“这点时间足够让十二个陆庆躺进IcU。”
宋凉叶试着抽手,却发现男人指节捏得发白。
她无奈转向抽泣的助理:“璇璇你看,我现在连给你递纸巾都做不到。”
调侃的语气让紧绷的气氛裂开缝隙,围观人群里不知谁没憋住笑。
陆庆趁机撑着高脚凳起身,水晶烟灰缸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在满地碎冰上滚出清脆的轨迹。
齐修瑾皮鞋碾过时,碾碎的何止是未燃的雪茄。
宋凉叶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搭在池璇璇左肩轻拍两下,指尖还带着未消的颤意。
“整件事与你无关,别听那些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