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配合程度令在场所有人意外，连一向严厉的王董事都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改观。
傅沉站起身，朝她微微鞠躁，转身时视线与江廷琛相撞。
江廷琛面色平静，却能察觉对方眼底藏着暗涌。
傅沉心中冷笑：宁南雪啊宁南雪，你永远猜不到我的下一步。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会尽快准备好一切。”傅沉语气温和，拿起公文包离开会议室，背影看似萎靡不振。
董事会随后通过一系列决议——彻底终止与霍华德相关的合作项目，收回傅沉所有管理权限，全力支持宁南雪主导的新能源计划。
散会后，空荡的会议室只剩下宁南雪和江廷琛。
“会议记录发给法务部备案。”宁南雪对助理交代完毕，才松了口气，靠在真皮座椅上，“太累了。”
江廷琛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按摩她紧绷的肩膀。
“放松点，最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
“傅沉太反常了。”宁南雪皱起眉头，“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江廷琛望向会议室大门，若有所思：“确实，他今天太安静了，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你觉得他还藏了什么后手？”宁南雪转过身，直视江廷琛。
“可能性很大。”江廷琛思索片刻，“或许他正在联系新的投资人，或者准备从内部分裂董事会？”
眼看宁南雪并不说话，江廷琛这才贴着宁南雪坐的近了些。
“霍华德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江廷琛握住她的手，“他只是恼羞成怒，想挑拨离间。”
宁南雪微微抬眸：“我信任你，只是好奇——你真有本事黑进瑞士银行的系统？”
江廷琛神秘一笑：“这个嘛，商业秘密。”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宁南雪半开玩笑地问，“一般技术顾问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就是个懂点电脑的普通人。”江廷琛笑着搪塞过去，随即正色道，“我只想站在你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宁南雪本想追问，但助理敲门打断了谈话。
“宁总，媒体那边有消息了。会议内容已经部分泄露，市场反应非常积极，傅氏股票持续走高。”
“查到消息源了吗？”
“还没有，但影响是正面的。”助理递上平板，“多家权威媒体把您称为‘铁腕女王’，肯定了您力挽狂澜的决断。”
宁南雪浏览着报道，表情渐渐严肃：“通知公关部，明天召开发布会，亲自向投资者解释情况。”
待助理离开，江廷琛轻声道：“消息泄露得这么及时，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正是我担心的。”宁南雪放下平板，“傅沉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配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廷琛安抚道，“我们先处理好公司的事，其他问题一步步来。”
宁南雪握了握他的手：“希望如此。”
江廷琛轻抚她微凉的指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我们先回办公室吧，还有一堆文件等着处理。”江廷琛站起身，为宁南雪拉开椅子。
“霍华德被赶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商圈，接下来还有更多挑战等着我们。”宁南雪整理着西装袖口，语气平静却透着疲惫。
江廷琛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无论来什么，我都陪你应对。”
与此同时，傅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傅氏大厦，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副驾驶座上。
等红灯时，他立刻拨通了徐照的电话。
“姐夫？情况怎么样？”徐照的声音透着急切。
“一塌糊涂。”傅沉冷笑一声，“霍华德被赶出董事会，我的职权也被剥夺，只保留一个空头董事名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么严重？宁南雪是怎么做到的？”
“江廷琛。”傅沉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他拿出霍华德在瑞士银行做空傅氏的黑市交易证据，还有攻击服务器的技术痕迹。这种级别的信息，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