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万两银子，还不如我伺候一夜恩客得来的银钱多。”寒玉挑剔的看了那普通的木匣一眼，又轻嗤道：“既然是补给那个孽种的，不如一把火烧了，看看他老子给他送了什么好东西。”
陈展没想到李朔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了，他错愣至极，李朔月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娼妓。
可怎么会这样，他当年流落军营都未说过这种自轻自贱的话，更不会句句不离“娼妓”“恩客”这类的字眼，可现在，他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陈展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朔月，你便打算这样了此余生吗？”陈展声音颤抖，又带了几分没资格的痛心与愤怒，他是天底下最没资格劝李朔月从良的人，可他又是唯一一个见识过他坚韧不拔本性的人，他在流落军营后都还能想着勾引自己，怎么现在反而堕落至此，任由自己落得如此处境？
“是呀，这样不好吗？”
寒玉给自己沏了杯茶，直言道：“陈将军，别摆出这副假惺惺的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如今这样，你与李夏阳早就乐了不知道多少回呢。”
“即便你再做戏，没有银子和追云，这药我可不会给。”
李朔月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行了，既然不想要，便滚吧，这会儿求我都得排队呢，要不是仗着从前的缘分，你连谢拂的面可都见不着呢。”
“你要追云，是因为报复？”
“是啊。”想到那只陪伴了自己小半年的黑羊崽子，寒玉语气充满怀念道：“小黑被屠户宰杀，挂在肉摊上卖肉，我只得到了它的脑袋。我坐在床上，抱着小黑的脑袋，哭啊哭，哭了好久，身下也一直流血，小黑的脑袋血淋淋的，我也血淋淋的，哈哈哈！”
“陈展，你说好不好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