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也有损失啊,我们当时也有好几个队员受伤了呢,不是一个,好几个呐!包括自留地,他脑袋也让那些人给打开瓢了,也流了不少的血呢。还他们打电话报警?他们敢!警察来了也得先抓他们啊!我们那完全叫自卫,懂吗?自卫!”莎姐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怎么净帮着坏人说话啊?你什么立场啊?!”
“不是,莎姐,你别激动。”我忙开口解劝道,“小皮的意思是说那次的那场冲突有没有可能是场误会,不必要的误会,或者说完全是因为自留地他过于逞强冲动打人引起的误会。他要是能冷静一点不先动手会不会好一些呢?即便是交押金,是上当受骗,但只要没有真的冲突起来,那你们不照样可以按照原计划爬山嘛,最多就是多掏一笔过路费呗,平均到每个队员头上的钱也不会很多吧。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呢?总比提心吊胆直接返程要强吧。而且受伤的那些队员当天恐怕也不能尽兴……”
“你这话说得又自以为是想当然了。”兰姐开口打断了我说道,“领队能赞同这么想这么做吗?再说邵大哥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他看错了吗?判断错了?领队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别人一说要过路费领队就得乖乖地回来找大家摊钱吗?那领队成什么人了?要不说你们这脑子不行呢,就不会设身处地的替领队着想,不如人家自留地会来事,这就是差距。你别看自留地办事有时挺冲动,但他都冲动的是地方、是火候,所以领队才喜欢他,有什么事都能包容他,这就叫投桃报李。”
我听她说的这些话有些不舒服,觉得应该叫臭味相投才合适。但是现在人挺多的,我不敢这么直说,怕把领队也给得罪了。于是只好点头应付道:“要照这个逻辑来讲,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一起冒风险反而是有功的了?”
“对喽!你这话算是开窍了。”兰姐不依不饶地说道,“共同经历过风雨的人感情会更加深厚的,这是一个很多队员都不容易注意到的问题。有些时候大家光顾着齐心协力渡过难关了,反而忘了这个难关是怎么产生的了,甚至都没有想过本来可以不用过这个难关的。这是许多人思维上的一个盲区,也是……”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也是现在好多领队惯用的一个伎俩,你们以后经历的队伍和事情多了就明白啦。”
小皮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场冲突是领队他们故意制造出来凝聚队伍人心的?”
“别乱讲啊!你们都别乱讲。”莎姐扬声叫道,“不要无凭无据地瞎猜。”
“我们怎么就……”我刚想再争辩几句,不是想搞清楚冲突的原委,那场冲突早就结束了,与我无关;也不是要贬低自留地的作用和贡献,他干的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领队对他的印象也已经形成了,不是我说几句话就能贬低的;当然了,我也不是要栽赃领队,我现在根本就无心得罪领队,也没有能力破坏领队的形象。我只是想替小皮说两句公道话,和他拉近一些距离。毕竟听他之前话语的意思,他和自留地的关系一般,至少是没什么深交,兴许他对自留地也有些意见和看法呢。这样的队员我现在要团结,尽可能地团结,人多了一样有力量,足以能抗衡和打击自留地的力量。可我刚要开口继续说出我的观点就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了个踉跄,真的是全身一晃,瞬间连呼吸都止歇了,话就更讲不出来了。
说来奇怪,自打我们刚才下了石墙,贴着墙下边的土路行走以来,风虽然还能一直感受得到,但已经不那么大了,已经不太影响我们行进爬山了,也影响不到我们开口交谈。这肯定是石墙挡风的原因,两三米高的石墙本身又有近三米的厚度,绝对是替我们挡住了大风。可现在我们还是在石墙的边上,墙就在我们的左手边,抬手就能摸到,可大风却突然又从正面开始向我们刮来,而且一来就无休无止,似乎是在报复我们,报复我们之前躲开它的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