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晴会说话,她回来的时候不但不狼狈,手里还拎着王婆送的半块腊肉。
柴一宁又是一顿溜须拍马,还不忘损我,说我当年为了偷李子爬墙进来,被王婆打个半死。苏若也在旁边帮腔,说怪不得王婆对自己那般凶,原来是以为自己是娄念的媳妇,恨屋及乌才遭此对待的。
我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二百五,默默地吃着饭,不回击,用沉默来塞住他们的嘴。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大伙一看时间,还早着呢。这个点睡觉太早,我跟柴一宁也不急着走,几个人收拾完便坐在一起东聊西扯。那时候的年轻人平时没什么乐子,聚到一块不是聊些革命伟人的英雄事迹,便是说说自己听到的鬼怪奇闻。
很显然,大伙选择了后者。虽说是新时代的青年,牛鬼蛇神都该遭批斗,可是没人的时候解解闷,也无伤大雅。年轻人不过一天的时间,都已经相熟了,彼此也没什么忌讳。
我们几个一块依偎在顾朗的屋子里,房间不脏,只是落了一层土,一会就收拾好了。里面的家具也是现成的,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变得破旧上不了台面,可总体也不影响使用。
五间客房的摆设大致一样,一张圆木桌配着六把椅子,黑色的漆大都以剥落,斑斑点点的;靠东墙的地方还摆着沙发,不过在已经破皮裂开,一个个的口子,像是一张张咧开笑着的嘴;将军楼以前的主人是日本人,地上铺着的都是木地板,长久没人用,地方都发潮涨了起来,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那日本人以前也都得享受,就连窗户上都糊着西洋镜……奥对,那叫玻璃。
总之,在那种房子里,讲鬼话更有氛围。早几年的时候都已经通上了电,现在家家户户掌灯都用灯泡。昏黄的灯光下,配合着老房子里特有的发霉味道,几个人挤在一块,甭提多有氛围了!
柴一宁吧嗒吧嗒的嚼着烧的麦穗,用那黑乎乎的手指着我说:“真要说吓人啊,该去三校长家里,他家那祠堂才渗人哩……”
“真的吗?你家还有祠堂?”顾朗大为好奇,从旁边问道。
不等我回答,苏若又抢过话去:“别跑题成不?咱们要讲鬼故事!别啰嗦了,这样吧,我第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