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单子寅对英国公府的小公爷也没有任何印象。
唯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这一任英国公身体还算硬朗,虽然膝下也只有一个独子,但不至于早早就亡故,以至于小公爷长到二十多岁,还只是小公爷。
“你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单子寅想了想,“他或许能成你日后倚仗。”
迎璜十分不当回事:“我小妹乃征南将军,妹夫你又是陛”
单子寅被他逗乐了,这才同他说起了国公府承爵一事。
迎璜瞪大双眼:“这还能世代相袭?”
“是不是明白了这分量,”单子寅语重心长道,“我爹当年也算是名震一时的勇猛大将,可到了我就没能撑起来,将军府的牌匾都不知道还能撑几日。”
迎程程就更不用提了。
这些官身爵位,若没有下一代能快速撑起来,就仍是风雨飘摇,难以长久。
因此迎璜他们最好自己能撑起来,将来若是遇到麻烦,就都有自保之力了。
迎璜耸了耸肩:“他也不是对我青眼相待,多半还是被你说我那番话给唬住了。”
“你不说起这个,我还不知道,你记性这样好。”
单子寅也只同迎璜提了一次,他就能记得这么清楚,还能复述出来,迷倒一个小公爷,还真是令人惊讶。
“我平日里也没想过,自己能有这记性呢。”
迎璜打了个哈欠:“原本打算去铺子上走一走,一时吃撑了,还是先去躺一躺。”
他说完还真就伸着懒腰走了。
单子寅看得叹为观止,心痒痒地等了一日,好不容易才等到迎程程下值回来,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
迎程程神色复杂地说:“我今日也同长姐说起过此事,长姐告诉了我关于那小公爷一件辛秘。”
单子寅见她如此神色,不由挺直了后背,问道:“那小公爷该不会是好男色吧?”
“这话从何说起,你可莫要乱嚼舌根!”迎程程立即嚷嚷起来。
单子寅放了心:“我见你神色如此暧昧,只当是他看上了大哥呢。”
说完又好奇问道:“那是何辛秘?”
“那位小公爷,幼时曾烧坏过脑子。”
“……”
一时分不清到底哪句才是乱嚼舌根了。
单子寅道:“没有的事,他幼时不过高烧过一次,国公爷进宫请了御医去,很快便好了。”
“你就出去一趟,打听得还挺全面,”迎程程道,“可消息就是这样放出去的,长姐猜测,可能是国公爷有意为之。”
贵为国公爷,对唯一的儿子不求他上进、出息,居然还到处放谣言说他烧坏了脑子。
这就让人不太能理解了。
单子寅仔细品了品,最后得出结论:“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
小公爷身体没问题,甚至算得上强壮,但他吃不了苦,没练好功夫。
学问做得也一般,同真正的文臣相比,还很有距离。
可若是照实了说,他毕竟日后会承爵为英国公,万一边关战乱,又要人奔赴战场,他如此年轻,躲得过去吗?
若是躲不过去,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伤着了可怎么办?
朝堂诡谲,他也斗不过那些文臣。
就这样当个被人嘲笑但能逍遥自在的小公爷,是最好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