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老远的传来,让她脸上的笑意崩裂,张玉兰丢掉锄头,看那由远及近的身影,不是他家老二又是谁?
她高兴的问道:“小颜考上了?还是省状元啊,哎呦,祖宗保佑,老天爷开眼了,他们要回来过年吧?”
陆长天脸不红气不喘的,“娘,要回来,说是这两天就出发了,咱得把家里收拾下,让他们回来有个干净的地方住。”
张玉兰把丢在地里的锄头捡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到点子上了,“走,回去打扫屋子去,我喂了一群鸡鸭,就等着他们回来,到时候一天杀一只,好好的给她补一补。”
陆长天跟在她后面,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王婶儿气急败坏的,给自己挽尊,“假的,肯定是假的,她一个下乡知青,能考上省状元,说出去谁相信啊!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她,嘴里喃喃自语,似乎这样说姜颜就不会考上了。
但村民深信不疑的,别人也就算了,那是姜颜啊,她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本事。
知青院那边,也愁云惨淡的,除了夏冬春,其他都没考上。
好几个女知青怨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夏冬春视而不见。
她根本不虚,她又不住知青院,这些人还能把她架来烤在火上吃了?
她男人跟个小尾巴一样,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沈传宗也是逢人就笑,他媳妇儿考上了,他也能跟着进城了。
家里老两口对夏冬春,比对他这亲儿子还要好,沈母更是把夏冬春挂在嘴上,为啥?这是她炫耀的资本。
谁让大队那些人埋汰她儿子娶了个知青,以后要被女的一脚踢开。
夏冬春可稀罕她儿子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屋里头的门清。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夏冬春怀孕了,刚好三个月,度过了危险期,沈母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平时抠搜的沈父,也大方的买了好几挂鞭炮,从里放到外。
沈家那些亲戚,提着腊肉鸡鸭鱼啥的上门,想要打好关系呢!
沈母照单全收,就是什么也没答应,送上门的,白要白不要,正好给夏冬春补身子。
陆家这边,晚上吃了个野生菌鸡火锅,热热闹闹的。
就等着姜颜回来,大办状元酒。
部队,胡婶儿合计了下,带着她男人,也上了火车。
苗秀英给陆霖说了,让他到时候帮忙接下,姜颜这一趟火车,坐得无比顺利,没有什么人来找茬。
躺了十来天左右,到了省城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苗秀英去邮局打电话,才去坐大巴车到县城。
陆建党也跟着来了,头上带着雷锋帽,裹得跟个球一样,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出站口的方向。
陆霖将手上的盐水瓶子给他,“叔,你暖一下,别出来一趟,手长冻疮了,侄子心里过意不去。”
陆建党也没跟他客气,手都冻得没知觉了,他哈了口白气,鼻涕泡都被冻出来了。
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哑着嗓音说道:“还有多久啊!这脚冻得都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