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把何立平扶坐在餐桌前,随后给他端来早餐,爷孙俩聊了起来。
何老爷子这一年的身体不大好,姜宁专门跟营养师学,每天给他做营养餐。
“宁宁,你有时间多睡一会,年轻人觉多,早餐让佣人做。”
“知道了外公。”
“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有成涛哥帮着,您不用担心。”
成涛是何老爷子的得力助手,也是何家老管家的儿子。
“那就好,那就好。”
*
晚上,厉家老宅。
厉彦明坐在客厅,手里拿着那把断了弦的小提琴,他想起了以前在姜宁客厅练琴的时刻。
她腼腆的,娇嗔的,生气的时刻都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姜宁不在自己的身边,瑞士那边也没有她的消息,他总是觉得姜宁没有死。
他拿起仅剩一根琴弦的小提琴拉着,姜宁不在的这一年,他学了小提琴,他去了芬兰,去了她以前去过的地方。
他现在也住在了老宅,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离姜宁近一些,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片刻,他放下小提琴,躺在姜宁的床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就连姜宁梳妆台掉的几根头发,他都用小瓶子收集起来,带在身边,想象她还在他身边。
他把淡粉色的被子蒙在头上,淡淡的清香拂过,是她的味道。
他记得在这张床上,她一次次叫他厉叔叔,她的声音很甜,每次听见她叫他厉叔叔,他都失控。
把她紧紧抱住,想要把她镶嵌入体内。
“宁宁……”
“你走了一年了,该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
姜宁离开的这一年,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她。
压抑不住。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次日早上,在京都的墓地门口停着一辆宾利。
姜宁从车上下来,从后备箱拿出东西去祭拜。
今日是她爸爸的忌日,姜宁来到姜邵的墓碑前,她把东西放下,点燃香烛,她跟父亲说着她的近况。
女孩成熟稳重了许多,眼底也多了一丝淡然。
半小时后,她又从车里取出两束菊花,分别放在厉彦明爸妈的墓碑前,“伯父、伯母,我来看你们了。”
姜宁看着香烛在燃烧,微风拂过女孩的脸颊,发丝浮动。
她想起了去年这时,想起了那个男人,不过往事已矣,她收起了眼底不知觉涌起的思念。
这一年,她很少想起男人了。
她和他在不同的轨道的行走,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互不干扰。
片刻,姜宁戴上口罩和帽子离开。
在墓地门口,一男一女擦肩而过。
春风拂过二人的眉眼,冷木香的味道和花香的味道交缠着,春风拂动,花儿一片片飘着,落在了二人的肩膀和帽子上。
厉彦明的脚步停顿了,那些微弱的幽香涌入他的鼻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悸动了。
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