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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1 / 2)

周师傅憨厚一笑:“我们海边人从小吃虾,这是童子功。

你看,要用牙签从这个位置挑.”

最关键的改变是建立了“创新奖励机制”。

王建业在员工休息室挂了一块建议板,鼓励所有人提出改进意见。

被采纳的建议不仅能获得奖金,提出人还可以参与新品的研发。

小李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她鼓起勇气提出:“我觉得咱们的迎宾语太生硬了。

在唐山,熟人见面都会问吃了吗,这样更亲切。”

这个看似简单的建议被采纳后,果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许多本地客人听到这句熟悉的问候,都会会心一笑,整个用餐氛围立刻轻松了不少。

刘芳则提出了一个服务细节:“我发现唐山人喜欢在餐桌上聊天,上菜太快反而不好。

我们可以调整一下出菜节奏。”

就连张磊也大胆地贡献了一个家传配方:“我奶奶做的酱焖鱼特别好吃,要不要试试加到菜单里”

王建业亲自去张磊家尝了这道菜,果然别有风味。

经过李钢的专业改良后,“张奶奶酱焖鱼”成了新的招牌菜,张磊也因此被提拔为助理厨师。

这些改变像春风化雨,慢慢融化了南北员工之间的坚冰。

三个月后的员工大会上,王建业看到李钢和张磊勾肩搭背地走进来,刘芳和小李分享着同一包瓜子,不禁感慨万千。

“王总,您看这个。”

财务小刘递来最新的报表,服务投诉率下降了70%,翻台率提高了15%,最难得的是,员工流失率降到了开业以来的最低点。

王建业欣慰地点点头,但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随着生意好转,他们需要招聘更多员工,如何让新人也快速融入这个已经形成的团队文化,将是下一个课题。

窗外,唐山的夜空繁星点点。

王建业想起徐州老家的一个说法——“众人拾柴火焰高”。

现在,他的团队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南北差异不再是阻碍,反而成了创新的源泉。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计划:员工技能大赛、跨店交流学习、甚至可能的话,送优秀员工去烹饪学校进修.一个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形。

在这个变革的时代,他的“徐州人家”不仅要做出好菜,更要培养出一支真正融合南北、取长补短的优秀团队。

厨房里传来阵阵笑声,那是下晚班的员工们在分享夜宵。

王建业走过去,看到李钢正在教大家一个徐州的老笑话,连平时靦覥的张磊都笑得前仰后合。

这一刻,他知道,这家店真正的味道,不仅仅是菜品的融合,更是这群人心的融合。

1996年的西安钟楼,在初夏的阳光下泛着古朴的青灰色。

王建业站在新装修的店面前,抬头望着那块崭新的“徐州人家”招牌,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这是他们在西北地区的第一家分店,选址在钟楼旁的美食街上,对面就是著名的同盛祥泡馍。

“王总,招牌挂正了没”徐州来的老厨师张德海操着浓重的徐州口音问道,手里还攥着一把沾满酱汁的木勺。

王建业后退几步仔细端详:“再往左半寸.好,就这样!”

开业前的最后准备紧张而忙碌。

王建业亲自检查了厨房的每一口锅灶,品尝了每一道试做的菜品。

张德海拍着胸脯保证:“王总放心,咱徐州的把子肉在西安绝对是独一份!”

开业当天,王建业特意穿上了崭新的白衬衫,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上午十一点,第一批客人陆续进店,大多是冲着“徐州特色”的名头来的好奇食客。

“老板,你们这把子肉盖饭是什么来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翻着菜单问道。

王建业热情介绍:“这是我们徐州的传统名吃,选用上等五肉,用二十多种香料慢火炖制,咸中带甜,肥而不腻.”

眼镜男点点头:“那来一份尝尝。”

后厨里,张德海亲自掌勺。

他舀起一勺浓稠的酱汁淋在米饭上,铺上厚切的把子肉,再点缀几根翠绿的青菜。

摆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三号桌把子肉盖饭——”服务员小杨拖着长音将菜品端了出去。

王建业站在柜台后,期待地观察着客人的反应。

眼镜男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心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王建业看到他眉头微皱,咀嚼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怎么样”王建业走过去问道。

眼镜男勉强笑了笑:“味道.挺特别的。”

说完便低头专心吃饭,再没动过那盘把子肉。

中午的客流比预期少了一半。

到了下午两点,本该是午餐高峰的时间,店里却只剩下零星几桌客人。

王建业注意到,几乎每桌的把子肉盖饭都剩了大半。

“王总,情况不太对啊。”

店长李伟凑过来小声说,“我刚才听好几桌客人说肉太甜了,不合口味。”

王建业心里一沉。

他走到后厨,看到张德海正黑着脸收拾灶台,几个西安本地招聘的帮厨在一旁窃窃私语。

“张师傅,客人反映把子肉太甜了.”王建业试探着说。

张德海猛地转身,手里的铁勺“咣当”一声砸在灶台上:“甜把子肉就是这个味!在徐州卖了三十年,从没人说甜!”

帮厨里一个叫马强的小伙子忍不住插嘴:“张师傅,西安人吃惯辣子,您这甜口确实.”

“你懂什么!”张德海怒目圆睁,“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能随便改吗”

王建业赶紧打圆场:“都别急,咱们慢慢商量。”

但裂痕已经产生。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越来越糟。

西安本地媒体一篇《甜腻的徐州味能否征服长安》的报道更是雪上加霜,客流量直线下降。

第五天晚上打烊后,王建业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翻看着惨淡的营业报表。

窗外钟楼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难道选错地方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