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雪继续发问:
“你可认识此人?”
众人从这名瘸腿的中年人口中听闻顾北刀的名号,都不自觉地倾身向前,目光紧紧锁定在跪地之人身上,渴望从他口中获取有用信息。
然而,刘业的回应却令众人大失所望,他摇摇头说道:
“我并不认识此人。只是他身旁的马童常来马棚牵马,我与他相熟,闲聊时,他常常提起此人。”
“原来如此。”
林小雪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她又问道:
“此地距宣化府路途遥远,你一心想回去,莫不是家中尚有亲人?”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沉默片刻,语气沉重地答道:
“我家中有年迈的老父和病重的母亲。老父曾在宣化的将军府做事,自我与家人上次分别,至今已有两年多了。也不知二老是否还安好,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看上一看。”
说着,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郡主听闻,大为惊讶,不禁脱口问道:
“你父亲可是在公孙雄府中担任管家的刘洪?”
“您……您怎么会知道?”
刘业满脸惊讶,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尊贵的郡主竟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家父有所耳闻。
“哎呀!你竟是刘管家的儿子!老人家日夜牵挂,还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上天庇佑,他若得知你还活着,不知会欣喜成何等模样!”
庄若晴激动地说道 。
“是呀,刘管家嘴上虽重未提起,却时常背地里偷偷抹泪,我们都明白他对你的思念之深。如今可好了,他终于能和你相见了!”
林小雪笑着拍手说道。
刘业更加困惑了,实在不明白她们为何会说出这番话,然而瞧众人的神情,似乎真与自己的父亲相熟,且交情匪浅。
郡主见他一脸茫然,便开口解释道:
“刘大哥你无需担忧,我们与令尊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待此处事务处理妥当,稍后定会向您解释清楚。你先起身,到这边来吧。”
尽管刘业满脸狐疑,但还是在林小雪的搀扶下,走到了众人身旁。
这时,之前被带下去受刑的老者已被拖了回来。他瘫倒在地,不住地呻吟,嘴里还不时喊着冤枉。
郡主并未出声,只是满脸戏谑的看着林小雪,想看看她如何审案。
只见林小雪手指地上的老者,厉声喝道:
“大胆贼人!这身衣物并非你所有,你还光着脚,显然是抢夺了他人之物。若不是被抢之人的鞋子不合你脚,你怎会赤脚?你必定是身份显贵之人,因害怕暴露,才丢弃自己的衣物,转而抢夺马童的东西,企图蒙混过关。你究竟有何企图?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言罢,她又朝着一旁刚执行完刑罚的士兵下令道:
“你们几个,去准备一口油锅。这老头要是再敢胡言乱语,直接先把他的手脚按进油锅里炸!”
几名士兵领命后,迅速退下。
林小雪又转过头,对着老者怒声质问道:
“怎么样,你到底说不说?说还是不说?”
接连问了好几遍,却毫无回应。
几个士兵上前查看,只见老者身下有一滩散发着骚味的焦黄液体——他竟被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