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缘回答道:“我姓姬名缘,南疆沧浪人士。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可否是心斋的人。”那姑娘听他提及心斋,顿生警惕,原来他这请客也不是无缘无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问他道:“你叫我明月就好,你找心斋到底有何事?”姬缘抱拳,道:“原来是明月姑娘,再下此番有礼了。我听小二说,我师父前几日去了你心斋,就想和你打听一下我师父行踪,可否还在心斋。”那姑娘却摇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我出门办事已有一月,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我可不知情。”姬缘再次作揖相请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随你们一起通行,好上山找我师父。”
这时坐在明月身边的中年武士不动声色地吃着酒菜,暗地里却悄悄向她传音道:“小心有诈,咱们这次带回的东西贵重无比,他极有可能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听到中年武士这么说,明月忍住不打量起姬缘,想要分辨出真伪。还没等她分辨出个头绪,姬缘便道:“我可没有打你们货物的主意,哪怕你们藏的东西再珍贵,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我师父。”
此话一出,大堂为之一静,人人都将手搭在兵器上。大有一声令下,便群起围攻姬缘的架势。“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明月姑娘惊疑不定地盯着姬缘。姬缘摇了摇头的,道:“你们说得那么清楚,傻子才听不见。”那中年武士大怒,冲姬缘瞪眼,怒火滔天道:“你说谁是傻子,你把话说清楚,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今儿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店小二赶紧上前圆场,道:“诸位好汉误会,这位小哥确实是要找他师父。他向我打听消息,我恰好就曾见过他师父,又听他师父提及过心斋,便将此事告知小哥,小哥这才想着要去心斋。”
大堂上,几个中年武士的心腹道:“那也不能这样侮辱人,什么叫‘傻子才听不见’。我们在座的这些人都没听到,难道我们是傻子不成。”姬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差了,急忙起身赔罪,道:“诸位,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我这里敬大家伙三杯,希望大家伙能放我一马。”大堂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纷纷道:“小哥既然不是有意的,大伙就犯不着跟他计较。只需他走他的路,我走我们的阳关道。”
明月姑娘见他确实是嘴笨,不似心机深重之辈,便嘻笑道:“你若想去心斋,沿着官道直走便是。等你遇到一颗苍劲有力的巨大青松,再沿着青松旁的小路向前直上十丈便是。”姬缘却舔着脸道:“姑娘既然是心斋中人,那不妨一起同行,也好做个伴。”明月姑娘横了他一眼,道:“做伴还是免了,你这人嘴上不把门,我怕你路上把众人得罪个遍,犯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