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木萧走的远些了,曲兮一个轻功窜到马车前,借着月光,喜滋滋的上了马车。
刚进马车,就被这车内豪华的配饰给着实吓了一大跳啊。
啧啧,从外面看时,只觉得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些,且很是豪华。如今进来感受,这空间可不止比一般马车大一点半点啊!
啧,车底铺的毛毯足有两指厚,两边凸出的坐沿侧壁上竟还有刻画,中间铺着短褥,放着软枕和薄薄的锦被。
曲兮满足的扑进被子里,啧,甚至还有余温,甚好!
侧躺着,却被旁边侧沿上的一个板子给吸引住了,刚伸手一碰,却见那板子划着弧度自己弹了出来。
曲兮下意识的坐起来,正横在手跟前,高度距离堪称完美!光线很暗,她便伸手一摸。
啧,太极宫这么有钱的?
木板上雕刻的花纹十分流畅,还有几个凹槽,也打磨得没有棱角。
正喜滋滋地摸着,忽然听见了脚步声。
曲兮连忙将木板往回推,推了两下推不动,干脆就这么躺下,裹好被子装尸体。
柳木萧走到一半,便觉得事情不对,到了那群蛇狂舞的地方一看,果然……
待回来的时候,一切正如所料。
这女子正毫无廉耻的睡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被窝里。
不,准确的说,还有点仇。
在车侧壁上掌了灯,轻轻地按了一处机簧,小桌板自己又弹了回去。
这女子把质量上乘、面料平展的锦被结结实实地裹在自己身上,硬生生裹出好几道印子来,活似个蛹。
深吸一口气,柳木萧做了最后的理性挣扎,“出来。”
曲兮打算装死人。
“你知道我不介意打女人的。”
“我不!”曲兮裹得更紧了,声音在被子里面闷闷的,“外面冷。”
……现在是夏天啊……
“出来。”
“我不!”曲兮接着轻声道,“别把阿毛吵醒了。”
前面板上睡着的阿毛,早就被吓醒了,却不敢出声掺和。
“阿毛?”柳木萧有些疑惑。
“就是你的那个小童啊。”
柳木萧向来温润的脸,此刻终于再一次分崩离析,他做出了可能这辈子最不雅的举动。
猫着腰,伸手打算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扔掉。
却是一靠近,便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又瞬间把人放下。
曲兮刚被抱起来时,吓了一跳,却并没有被扔出去,反而又放回来了。
心里喜滋滋的想:既然被放回来了,那就心安理得的睡吧!
柳木萧被鱼腥味呛得不想说话,坐在侧沿上,平静了许久,才恢复了过来。
这是瘟神吧……
*
第二日,曲兮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之中醒来,很是气恼。睁开眼,却发现四周围的景物不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在柳木萧的马车里。
阳光透着车窗上半透明的纱帘,照的这车厢里有些热。
掀开被子,散散热气,瞅了瞅柳木萧,那人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看他皮肤细嫩,浓眉如画,红唇微抿,闭着眼睛时倒是和师哥有些像的。
曲兮突然想到一个词:人模狗样。
却是那人仿佛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目光,瞬间睁开了眼。那是一双充满了嫌弃、鄙视和看不起的眼睛……
曲兮瞧着他,倒是很快恢复了温文儒雅的模样。
不知为何,每次瞧着他温润的面具被撕破,曲兮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醒了?”语气倒是平静。
“恩!托了剑圣大人的福!多谢!”
“不必了,你开心就好。”
噫?跟想的不一样!
“不过……醒了就自己走吧。”
没了回音,曲兮仿佛没听见一般,自己坐起来,整了整衣裳头发。
果真,不能指望她有些自觉,柳木萧再一次伸了手,打算扯过薄被子。
“等等!”
曲兮一把将短笛举起,绿莹莹的横在他跟前。
“看见没!”曲兮一把将锦被牢牢的拽在手里,“那晚,你那一剑,生生把我的短笛给震裂了!你得赔我!”
“我可没曲姑娘这般豪放,竟还主动提起那日的事。”柳木萧直指事实,“是姑娘深夜纵蛇入室,还偷看在下沐浴,在下不过反击贼人罢了。”
语气温润,这话从他嘴里出来,仿佛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的确是我犯错在先,可我也是道了歉的(?就假装道歉了),你却还咄咄逼人,招招狠厉,想要取我性命。在我提议息事宁人(觉得打不过,想套近乎)之时,也是你气焰更盛,我可是被逼无奈啊。”
曲兮瞧一眼他的神色,把短笛收回腰间。“这个富贵儿啊,同旁的东西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性子,不是我能管的住的。这个事情我确实得跟你道歉。和你几乎把他掐死的事情,算是抵了吧。”
胡搅蛮缠,无法可解。
“那就正好了。”柳木萧回答她:“那你的笛子,便和你看我沐浴相抵了。”
曲兮一瞬间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唉…这男人…
“我不管,我们顺路,我喜欢你这马车,我坐定了!”
“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