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秦欢照常回到楼翻阅道经,耶律雄又去了后山练功。
郭彩月搬着凳子和竹篮去了庭院,说是不想打搅秦欢,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搅的,反正秦欢一心看时,根本就没留意旁边还有个人,在时不时地偷偷看他。
无论是在楼里看,还是去伙房吃饭,或者是在院子外面闲逛,秦欢总能察觉到远处有人在悄无声息地窥探,对方似乎与他一样,能够牵动周围的气息,去感知范围内的所有事物。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大概以为秦欢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将这种试探毫不掩饰地运用在秦欢身上。
秦欢很厌恶被人窥视的感觉,但他又不得不装作不知情,他以为是老道在用先天境界的神秘手段,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晚上,全真教大典将近,老道却又不声不响的下山去了,也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宽阔的庭院里,秦欢早早的催促郭彩月回房歇息,在门口跟两个童子闲聊了几句,那师兄弟两人也辞别秦欢,说是要回后山去看守丹房,不然马老道回来会怪罪。
水云山的后山有一座丹房,据说马老道平常没事的时候,会去那里炼丹,好像还种了一片药园子。
秦欢原本想抽空去看看,但那两个童子却不肯让秦欢踏入后山半步,说是老道吩咐过,绝不能让秦欢去后山。
老道对他如此提防,秦欢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跟人家对着干。
今晚耶律雄没有按时来赴约,秦欢以为他有事耽搁了,便等了一会儿,结果独自在凉亭里等到月亮升起,那厮也没来,秦欢便知道今晚没有饭菜能蹭了。
回到楼继续看,翻来覆去的看,这段时间差不多都给看完了。
至于二楼架上所有道经都不见了,这事儿好像还没有败露出去,平常那两个童子也不来二楼打扫,想来这事儿老道应该还不知道。
秦欢走进屋子正要往架走,他忽地顿足不前,目光停留在屋中间的一道身影上。
墙壁上悬挂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地板中间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修长,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衫,束了一条腰带,背着手正在打量地板上刻画的剑招。
沧桑的轮廓,胡子拉碴,额头有好几串皱纹。
神态自然平静,神色间透露出一股很淡的威严。
秦欢目光转了转,收回迈出去的脚,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目的。
“这剑谱图,是你刻的?”
沙哑低沉的嗓音飘来,中年人抬头打量秦欢。
秦欢点点头笑道:“怎么,你也懂剑术?”
“略懂。”中年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又低头看了一遍:“你这剑谱解析得够细,老东西很有眼光,以你的资质,当他徒弟浪费了!”
“额!”秦欢呵呵干笑两声。
“怎么,你以为我在吹牛?”中年人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
秦欢没有回答,左手印记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甚至于连一丝一毫的威胁都没有,但敏锐的直觉又让秦欢暗暗留神戒备。
提步走到架下面,秦欢取出一本道经翻阅。
中年人打量着秦欢的一举一动,轻松随意地说道:“这地方不适合你,你早点下山去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莫要在此多作逗留。”
秦欢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我自然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中年人皱了皱眉,眼神变得凌厉,盯着秦欢沉声冷冷道:“小伙子,当了全真教的弟子,便不能娶妻生子了,你可要想清楚!”
秦欢一脸古怪地望着此人,顿了半响,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中年人微微昂起头,似是在俯视着秦欢:“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打你了,你若执意拜入全真教,我会再来拜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