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抱安安,拖着极为虚弱的身体,朝落儿一跪,“那年你年纪尚小,阿姐曾跪在你父母坟前同你允诺,要替你取了那白衣人的性命,许诺给你一个家,如今你的侄子在你身旁出生,也是圆了你心心念念挂着阿姐腹中的孩子。天逐月的性命,阿姐一定会替你取了来,只是若你知晓这一切都有南风的痕迹,可否还会那般为他不顾生死?”
葛地,我笑了笑,“许是,你那般聪慧,早就……知晓了吧……”
一阵风吹过,我裹紧了安安,起身,想要回天宫看看。
还未转身,便闻得熟悉的清檀味,清清凉凉的,顿时浑身僵硬起来。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仍旧是不染红尘的清邈,“颜儿……节哀。”
简简单单的,就只有四个字。
却好像长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原以为我那般对待辞镜,他与我,此生都不会再有相遇之日了。
可是此刻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我转身,望见一袭白衣的辞镜。
墨发三千,绝世清冷,恍如天赐的精致颜容,他淡淡地望着我,眸色复杂,似是有痛楚,“颜儿,天宫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解,直直望着他。
辞镜叹了口气,望向天宫方向,“自落云出事起,你就应该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