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俊秀的眉眼顿时愣住,一时间眸子中满是错愕。
“阿福?”
“对!”姜暖之笃定道:“就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也不避嫌,亲近的给你渡气,虽然他有的时候像是个智障,但是他对你绝对没的说,你要娶咳,你要报答就去报答他。”
“你你不愿便不愿,何苦要辱我?”
面前的谢良辰面色铁青,这番话毕,嘴角竟然溢出血迹来。
整个人卧在雪地间,恍然溢出来一股子仓皇悲凉的感觉来。
没的让姜暖之眉心都跳了两跳。她暗自磨了磨牙。
现在这狗屁情节,怎么那么像是男主落魄被恶人欺辱,然后开挂,开启奋发图强打脸之路?
姜暖之不想给他当舔狗,如今更不想当什么恶毒女配,给人当垫脚石。
思量了好一会儿,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了银票来,犹豫一番,还是将一百两塞回自己怀里,而后拿出五十两来。拍在了谢良辰手上。
谢良辰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银子,抿着干裂的唇,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姜暖之的脸上。
声音干涩。
“这又是何意?”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残阳散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姜暖之整个人裹在雪白狐裘里头,更衬的肌白胜雪,夕阳在脸上镀上一层暖光,此时垂着头,乌黑秀发轻柔垂落,谢良辰有一瞬间失神。
他本该气怒的,不知怎么只觉得银票滚烫。意欲丢开的动作猛地一顿。
“你别误会,绝对没有丁点辱你的意思。我与你说的都是肺腑。”
鉴于男主脑回路,姜暖之甚是认真的道:“这些银子当是我赔给你的药钱。你回去买些滋补的药材,我现在开两张方子。你如今这身子,该好生调养,要不然怕是撑不到你去小考了。”
姜暖之大抵是最明白小考对于谢良辰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也不由得叹气:“你我主仆一场,说到底我也是想着你好的。其实咱们本没什么大仇怨,只是我在你跟前的时候受了委屈,我不愿受委屈了,你又觉得委屈。终究是不同路了罢了。
以后,我过我自己的日子,你过你自己的,全算是好聚好散。若是你也去京都了,咱们只做寻常人吧。
你呀,也别瞎折腾了。也莫要瞎想。好生考你的功名,将来自然有你自己的有缘人在等着你。”
谢良辰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呵,什么有缘人?我只同你说话。也从未和旁人说过这些。”
姜暖之看了眼他略有些执拗的脸,隐约觉得这人骄傲到了极致,如今怕是要钻牛角尖了。
皱眉略思索,到底还是道:“你怕是误解之前我给你看诊的事儿,自觉亲近。又或许觉得我和你之前见得人大不同,一时便以为是感情,想要我嫁与你,想待我好。可这都不一定是真的。人生晃晃几十年,与一个不对付的人过一辈子,该是何等艰难?你如今只恍惚觉得好,只等再过些时日,你遇见了真正动心的人,便不会如此说了。”
小说中,他和女主可是爱的死去活来的,虽然大多都是那种场景,但正事儿上头却是丁点都不含糊。如今这样子的谢良辰,着实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凉风卷着碎雪悠悠旋转,周身一时安静的似乎能听见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