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得意洋洋,大踏步迈进孙策的主帐。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主位上,双腿大大咧咧地张开,脸上堆满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看着身旁同样满身尘土的太史慈和于糜,忍不住吹嘘起来:“怎么样,我早就说孙策那点小伎俩难不倒我!今日这一战,必定能让他元气大伤,以后在这豫章郡,还有谁敢和我刘繇叫板!”
太史慈却满脸忧虑,丝毫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紧握着长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以他对孙策的了解,此人足智多谋,治军严谨,怎会如此轻易就一败涂地?这里面必定有诈!
太史慈满脸焦急,快步走到刘繇面前,单膝跪地,恳切说道:“主公,此事太过蹊跷。以孙策的谋略,怎会如此轻易溃败?这营中物资丢弃不计其数,看似仓皇逃窜,实则很可能是诱敌之计,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抬头紧紧盯着刘繇,希望他能听进自己的劝告。
刘繇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大笑道:“太史将军,你就是太过谨慎!你看这孙策军,丢盔弃甲、四散而逃,营寨里旗鼓兵器扔得到处都是,这不是实打实的溃败是什么?他们就是被我们打怕了!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正好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说着,刘繇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称霸豫章郡的那一天。
正如刘繇所见,孙策军像是真的被彻底击败,毫无组织地向四面八方逃窜,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那些曾经整齐排列的营帐,如今东倒西歪,军旗被随意丢弃在泥地里,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鼓角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有的已经破损,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失败”的惨烈。
眼见孙策军这般“狼狈”,刘繇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孙策军也确实放弃了对豫章郡城的包围,分散成几股人马,朝着之前占据的各个城池奔逃而去。
刘繇志得意满,连豫章郡城都不回,直接就驻扎在了孙策的军营之中。他迫不及待地写了一封书信,详细描述了这场“辉煌”的胜利,派人快马加鞭送往黄祖处,想要向他炫耀自己的赫赫战功,同时也希望黄祖能看到他的实力,对他刮目相看 。
黄祖得知刘繇“大破”孙策军的消息后,原本沉稳的面庞瞬间布满了阴霾,心中疑云重重。他深知孙策绝非等闲之辈,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实在不合常理。于是,他急忙差人将智谋过人的蒯良请入营帐。
营帐内,烛火摇曳。黄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帐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疑虑踩碎。他看向蒯良,神色忧虑地开口:“蒯先生,你说这孙策,平日里那般足智多谋,怎么会这般莫名其妙地就败了?这其中难道没有猫腻?”
蒯良手抚胡须,沉思良久,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以在下对孙策的了解,他断不会如此轻易就溃败。这看似是一场胜利,实则很可能是精心设下的圈套。依我看,咱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先按兵不动,观察几日,等摸清状况再说。”
黄祖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当即下令全军严守营寨,密切关注孙策军的动向,不得擅自行动。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孙策大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全无。他们留下的营寨里,物资、兵器随意散落,一片狼藉,仿佛当初的主人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匆忙逃离的。刘繇那边,捷报频传,这让黄祖心里那原本被压制的贪念与不甘,开始蠢蠢欲动。
终于,黄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诱惑。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内心天人交战:“若这真的是刘繇凭本事取得的胜利,我却一直在这里畏畏缩缩,不敢行动,日后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再说了,那满营的物资,堆积如山,都是实打实的财富啊!”
想到这里,黄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停下脚步,大声下令:“传我将令,全军立刻整备,明日一早,向孙策旧营进发!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蒯良见黄祖心意已决,虽满心担忧,却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他上前一步,再次提醒道:“将军,此去务必万分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以防不测啊。”黄祖随口应下,可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胜利的渴望与对物资的贪婪,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场危机,正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悄然笼罩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