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头与砖块搭建而成的这间屋子,总共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靠近厨房的主卧室,是老人平时的居室,另一个则是隔着一条长廊的侧卧,那里是老人女儿的房间,因此不便借给我们住。
经过一番商议,我和宫贞雨最后在老人的帮助下到主卧和次卧之间的廊道上开了一个床铺。
虽说是廊道,和平时见到的走廊还是不一样的。按照这边人的习惯,这条通道原本就是可以作为房间来使用的,只不过老人家的人丁不算旺盛,平时没什么必要,就闲置了下来。
临时的床铺开好之后,很快又面临着另一个问题。
临近七月的现在,虽然还没到最炎热的时候,却也不是可以睡着棉质床单和宫贞雨谈笑风生的天气。老人知道现在天气转热,可家里很少招待客人,便没有准备多余的凉席。
于是,我和宫贞雨就这样背对背躺在床上。
之前在旅馆里一直分开睡的我们,这次躺在一起,又为本就燥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丝火候。
夜已深,透过长长的过道,依稀能听到老人的呼噜声。
我和宫贞雨背靠着背,明明看不到彼此的脸,却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睡着。
在酒店和宾馆里一直睡得很香的宫贞雨,现在终于也体会到睡不着的感觉了。想到此处,本该令人烦恼的状况,又不由多了些趣味。
“那个……”
我一小声开口,就立刻感觉到背部触碰到的宫贞雨后背绷紧起来。
“有什么事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态度与白天的从容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深吸口气,稍稍往床的边缘挪动了一下。倒不是不喜欢触碰到宫贞雨,只是六月末的天气加上宫贞雨就睡在身旁的状况,令那种灼热的感觉又多增加了一倍。现在,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我们要不要,把床单撤掉?”
我的这句提议,马上就得到了赞同。
“好。”
宫贞雨一边回答一边起身。
这种状况下睡觉,我和宫贞雨自然是没有脱衣服的。我赶忙翻身下床,宫贞雨找到床沿下的鞋子,也跟着下来。
将床单撤下来的我把床上的毛毯一并拉下来,宫贞雨则将它们折叠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重新躺回床上的我们,一边感受着背后坚硬的棕树垫子,一边怀念起睡在空调房里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