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在州府还能找到做生意的门路,把咱们家的猪肉场和猪肉铺子开到州府去。”
山桃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关于猪肉铺子的想法,就是要把孙记肉铺开遍天下,就跟那些银号当铺似的。
从前孙家的猪没养成,又有这个事那个事的,耽搁不少功夫。
如今家里一切太平,孙家和山猪王的小崽子们杂交的小猪也都长成了。
这些杂交的小猪长得又快又壮实,肉还更好吃。
孙记肉铺一推出这些杂交猪的肉,就大受欢迎。
山桃便重新拾起心思,要是能把孙记肉铺的杂交猪肉卖到各地去,孙家不得赚疯了。
巧了,孙时安和山桃的想法不谋而合。
本来好端端地在说考秀才考举子的事情,两口子忽然之间就说到了做生意。
琇莹插不上嘴,等两口子兴高采烈地讨论告一段落,才抿嘴笑道:“哥哥,你可别忘了,明儿个拿着你写的,去找你的先生问问看。”
等琇莹走了,山桃才感叹道:“时安哥,你说莹莹这孩子是不是投错胎了?这要是个男孩,一个状元郎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要真是个男孩就好了,”孙时安也跟着感叹,“莹莹若是个男孩子,我就把她扔到庄子上去,叫她天天骑马打猎,保管用不了多久,她的身子就跟小牛犊子一样壮实了。”
山桃白了孙时安一眼:“你怎么跟咱爹似的,成天到晚想着叫莹莹去打猎,真要把她当成假小子呀?莹莹这样挺好的,真要成了假小子,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过了几日,县学门口张榜,孙时安果然考上了。
孙家登时又热闹起来。
孙时安考上秀才之后,原先那些瞧不上孙时安的读书人,再也不敢做酸诗嘲讽孙时安。
倒也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些嘲讽孙时安的人,其中一多半,自己都不是秀才呢。
还有些人眼红,非说孙时安是作假。
县学干脆就把考生们的文章都张贴了出来。
看过孙时安写的文章后,眼红的人就彻底闭上嘴了。
徐光宗也在这些人中间。
他在县学门口,把孙时安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是嫉妒夹杂着不甘心的怒火。
这股怒火烧得越来越旺盛,几乎要把徐光宗给吞没。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个杀猪的!
一个杀猪的竟然能考上秀才!
这怎么可能!
可他把孙时安的文章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却也不得不承认,孙时安写得实在是好。
莫说是文章的内容了,就是这一笔字,徐光宗都及不上。
徐光宗失魂落魄地往家走,想着自己来个杀猪的都比不过,越想越悲愤,忽然想到自己还有儿子,心里又舒坦起来。
不管如何,他还是敬国公府的子孙,就算他考不上,带着两个儿子去敬国公府,要个名分也不难。
一个国公爷,总比孙时安这个杀猪匠强了吧?